赵高得了信任,就当先行出七八里,寻了一处树林,树林外几十步远就是一条小河,取水容易。
离得水泥路也不过二百米,很是方便。
于是,整个队伍没一会儿就接到了扎营歇息,晚上赶路的命令。
三百多人,眨眼间就霸占了一大截的河滩,左右队伍里也没有女子,所以学子们彻底放开了,光了膀子,只穿了长裤就跳下了河水。
农家出身的,自小下河摸鱼洗澡都习惯了,但想崔旭和钟原钟正这类的,却是第一次啊。
钟原钟正性子活泼,根本不用邀请,自己就抢着跳下去了。
但崔旭就有些犹豫,结果被花千红和侯五全抬着扔了进去。
小河水不深,甚至还没有没过腰线,突然塞进几十个小子,就被搅的浑浊起来,偶尔有几条小鱼都是惊得乱窜。
小子们哪里老实的时候,我泼你一捧水,我扬你一把沙子,喧闹的整个夏日都更热烫了几分。
岸边树林里,依着树荫,护卫和小管事们正忙着扎营,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五六个学子一个帐篷,够睡个觉的地方就成。
马车围在外侧,权当简易堡垒了,随便安排一些护卫就足够保证大伙儿的安全了。
三个大厨和七八个杂役正忙着搭灶台,生火烧水。
学院出品的简易灶台,简直赶路的绝好帮手。
灶下边是个铁桶,中间有送柴火的灶门,下边有落灰的空间,对面还有出烟的烟筒,带了调节阀,可以根据风向调节避免呛风。
铁桶上边是个倒装的喇叭形铁圈,座上一口大铁锅,烧水还是炒菜,真是又快又方便。
省去了寻石头垒灶台,和泥抹缝隙,还要烧干才能做饭了。
三个大厨吆喝着杂役们去上游打水,然后就从马车上搬了一个坛子下来,待得三只大锅里的水烧开,先盛进木桶,撒盐撒糖,赵高就提了出去,无论是学子还是护卫、车夫,只要是队伍里的人就一人灌一碗,恢复方才路上身体损失的水分。
护卫和车夫都是喝习惯了,知道这东西对身体有好处。
但学子们可是第一次,问了又问,最后见赵高冷脸才龇牙咧嘴喝下去,好在味道也不算坏。
三口大锅里又烧了简单的野菜鸡蛋汤,家里带出来的馒头,照着一人两个的分量,热了足足十几筐。
不等学子们从小河里爬上来,就开饭了。
野菜汤里加了家里带来的特制浓汤油膏,味道实在不错。
虽然简陋,但众人也吃饱了。
包教授亲自发话,撵了依旧兴奋未消的学子们去睡觉。
原本还以为有些睡不着,结果早起折腾到如今到底还是累了,各个帐篷很快就响起了呼噜声。
大厨们带了杂役,却是不能睡,漫山遍野的寻鲜嫩的野菜,准备晚上添个凉拌菜,附近的村庄里买了新鲜的豆腐和白菜,放上几大条五花肉,连汤带水都有了。
护卫们又猎了十几只野鸡兔子,配上土豆红烧,也很是不错。
可惜河里没有鱼,否则还能再添一道菜。
这般忙到日头将将落山,睡饱的众人醒来,饭菜也都出锅了。
众人饱餐一顿,精神抖擞的踏上了征途,而大厨和杂役们就钻进马车睡觉了,为明早扎营养精蓄锐了。
如此,昼伏夜出赶了三日路,离得京都也五百里了。
除了车队众人和护卫们习以为常,学子和教授们都累的厉害。
于是包教授同孙举人和赵高、钱满仓,商量了一下,决定多歇息一日。
当晚就连续歇在了路边不远的一个山谷外边,背靠悬壁,扎营安家。
武科的学子被赵高列出来,把当晚的防护交给他们安排。
武科的学子们欢喜坏了,特备是钟原。
他和钟正入学之前都是混迹在京畿道大营,对于学武,比读书做诗文可是感兴趣多了,所以他们都报了武科。
但学院里,各项科研展开后,他们几乎都插了一脚,而且还做的不错,很是努力,能吃苦。
包教授和林老爷子、老先生私下商量几句,也都没拦着他们。
大越皇子不少,但数来数去,除了三皇子,其余都比较老实本分。
不是身体弱,就是母族没有依靠。
钟原和钟正两个更可怜,自小没娘,明德帝还不上心,两人在宫里没少受欺负。
他们愿意多学些本事,避开宫里的争斗,就是最好不过了。
所以,钟原和钟正在学院折腾了一年多,倒是让人差点儿忘了他们是武科的了。
这会儿,涉及到本行,两人又是住过军营的,自然成武科学子的带头人。
五十个武科学子,一分两队,一对二十五人,轮流值守。
赵高只是看着,即便有什么漏洞,他也没有出声。
结果半夜时候,就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前日路过州府时候,队伍如此庞大,被两个江湖毛贼盯上了,他们自认正面冲突,绝对不是护卫们的对手。
但趁着夜半,摸进营地,发笔小财还是可以的。
于是,凌晨丑时左右,所有人最是困倦之时,两人就把绳子绑在树上,顺着陡峭的悬崖跳了下来。
那悬崖不算高,不过六七丈,又好似斧子辟出一般,很是平滑,常人根本不能上下。
所以,武科的学子只在其余三面发放了暗哨和明哨,根本没理会这面背后的峭壁。
赵高带着的一百护卫,都是上过战场的好手,而且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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