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却是半晌没有应声,磕打了烟袋锅儿,点了烟丝,这才应道,“即便查出这事有些蹊跷,但那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二哥的,这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娇娇眼底一暗,倒也理解老爷子的坚持。
家里十二个哥哥,还有全族的老少爷们,加一起足有二三百,若是开了这个头儿,以后整个林氏一族就没有安宁日子好过了。
“我知道,爷爷。
就算二哥回不来,若是他知道今日的事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他心里总会好过一些。”
老爷子点头,转向倚在门口把玩儿酒葫芦的疯爷,“老兄弟,这事儿要累你跑一趟了。”
疯爷把酒葫芦扔给娇娇,应道,“老二也算我的半个徒弟,我出点儿力气是应该的。
放心,我会尽早回来。”
老爷子起身行礼道谢,末了说道,“无论事实如何,林平是不能回来了。
所以,我和娇娇这就启程回京都,海女同行,趁着这个机会,在北茅族人里过继一个孩子到海女名下,以后就是长房的嫡孙。
疯爷带了护哥儿查探完,不管结果如何,护哥回来送信儿就好,疯爷自管回去京都。”
众人没想到老爷子依旧坚持今晚上路的行程,特别是海女,没想到老爷子还要带她回去京都,甚至尽早给她过继孩子,这是要抢在那个姑娘生产之前,彻底奠定这孩子为林平和她嫡子的位置。
这份用心,让她感激的默然掉了眼泪。
娇娇倒也同意立刻上路,毕竟京都那边不能离开太久,老爷子不用上朝,但出京都还是要吏部知会一声,走个程序,做个样子。
而这次走的匆忙,根本就谁也没说。
万一被发现,不大不小都是麻烦。
最重要的是带海女离开这个伤心地,到时候带了孩子回来,有孩子在身边,即便知道林平和霍潇潇如何,她伤心总是有限。
林大江和刘氏等人苦留不成,也就只能罢了。
徐州府离得海州还有五百里,林护和疯爷倒是能一起同行一段。
于是,林护安排家里的大船从海路赶往徐州,正好他们到了海州府查探一日,再坐船去海澜阁书院。
当晚,夜色满天的时候,五个人五匹马就从石堡出发了。
林大江等人站在顶楼目送,刘氏哭得眼睛都肿了,忍不住一个劲儿的念叨,“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平哥儿平安回来了,怎么就这样了!大嫂若是知道,怕是还要伤心。”
“不会,不会,”林大江笨拙的劝着老妻,“大嫂那人脾气急,但是懂道理。
再说了,平哥儿活着比什么都强。
他还在海州府呢,就算是普通族人,但你想想咱们平日对天堂岛那边什么样?
怎么也不能让他受苦就是了。”
果然,刘氏立刻好了很多。
“对啊,以后只要给天堂岛送东西就给平哥儿送一份儿,家里有事开酒席,也能喊他回来吃顿饭。
还有,荣哥儿护哥儿他们进城,也能约平哥儿一起说说话。”
说到这里,想起霍潇潇,她又变了脸色,恼道,“只不过,那个姑娘死活儿不能进咱家的门儿,谁也不能搭理她。”
“好,谁也不搭理。”
林大江自然无有不应,林荣也是赶紧点头,至于小荷儿还在坐月子,更何况她和海女亲如姐妹,恨霍潇潇来不及,怎么会去主动招惹。
不说石堡众人如何闲话儿,只说老爷子一行五人路过海州府的时候,疯爷带了林护进城,留了娇娇和老爷子、海女留在城外歇脚,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白日里那出灵幡送嫁,实在闹的太大了,整个海州府是人人皆知。
对于林家支持孙媳妇儿,驱逐了将军孙儿的结果,真是让所有人都惊掉了大牙。
有人对林家赞不绝口,也有人说林家疯魔了。
但不得不说,通过这一事,所有人对林家男人只娶妻不纳妾的家规,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特别是妇人们,还有家里比较宠爱闺女的,都在盘算林家还有多少孙儿没成亲,如何才能攀上关系,把闺女嫁进去…特别是在林平赶了马车,带着新媳妇儿进城之后,这个大热闹可谓是到了顶点,街上为了探看林平和霍潇潇是何模样的闲人们,直接堵了路。
林平行事也极干脆,直接扔了马车,在水师衙前的客栈开了一个房间给霍潇潇歇息,然后喊了中人寻出租的小院儿,用身上仅有的几十两银子,付了小院儿一年的租金,又买了个老婆子做粗使,就算安顿下来了。
等南先生等人走回城,累的半死,小院儿已经被锁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边的人也进不去。
他们无法,只能先回去了。
林平照旧去水师衙门处理公务,下衙的时候,平寇团有六个后生撵来,起誓跟随,无论他是不是林家人,他们都愿意跟着他闯荡,跟着他出生入死。
林平带了他们去酒楼,喝得半醉,再回去小院儿,霍潇潇和婆子住了内院,他和六个后生就住了前院儿。
疯爷和林护没费半点儿力气就问到了小院儿的位置,林平躺在床上,打着呼噜,眼角却渗着眼泪,看得林护极力咬牙才没有跟着哭出声。
显见,林平的心里,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平静,可以说,绝望到了不想活的程度,以至于他连最基本的防备都没了。
不过是一条命,谁要拿去就拿去好了。
疯爷仔细给林平把了脉,起身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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