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照旧还是军姿,一百多学子齐刷刷的,被太阳晒得真是汗水淌成河了。
所有人都在咬牙坚持,即便这般,不但没得到教官的夸赞就罢了,还要不停的经受嘲笑和贬低。
“看你们这个弱鸡样子,别说读书学手艺,站都没有个站的样子,以后走出去可别说是前进学院的,不够外人笑掉大牙。”
“就是,不知道老太爷怎么善心大发,收了这么多弱鸡进来,要是我选,一个都别想跑来混吃混喝。”
学子们恨得厉害,不知道谁忍耐不住,三两步窜出去,照着教官的面门就是一拳头。
这一下好似拉开了手榴弹的拉环,立刻引起了大暴乱。
二十个教官同一百多学子打成一团,其实有的学子开始时候是打算拉架,但加入战团,怎么可能当真不动手,最后就变成了混战。
“打死他们,让他们嘴巴贱!”
“咱们是来读书的,又不是来站队的,还要他们整日骂着!”
“让你骂老子是弱鸡!”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引得所有管事小厮和婆子们跑来看热闹,也有人赶去教学楼下的教授办公室报信儿。
结果,办公室里,姚老先生正同包教授一起制定教学计划呢,闲暇时候说起,包教授邀请老先生去他临河的小楼喝酒作诗,很是惬意欢喜。
突然听得说学子们同教官打起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笑了起来。
包教授不在意的摆摆手,笑着吩咐道,“不必担心,我们就不去。
若是学子们赢了,自然可以不用军训,但若是输了,就老老实实继续训练。”
小管事没想到得了这么个回复,犹犹豫豫的走了。
待他回到操场的时候,远远就见到老太爷站在树荫下,背着手,拎着烟袋锅儿,正笑眯眯看学子们同教官混战。
他实在忍耐不住,就上前问道,“老太爷,您不拉架?”
“拉他们做什么,不是玩的挺好吗?”
老太爷许是看的兴致勃勃,从怀里摸出一个扁扁的银色小酒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小管事一点儿不怀疑,这若是再有一盘油炸花生米,他定然会把这场混乱当好戏看了。
这般想着,他当真吩咐小厮,“去食堂取一盘油炸花生米,再寻钱伯要点儿鱿鱼丝。”
小厮也是个麻利的,没一会儿就把东西都取来了,甚至还搬了一个小茶几,待得拾掇妥当,老爷子坐下边吃边喝边看戏,那小厮又拿出一个半尺高的杯子,里面加了一点儿冰块,浮沉着碎葡萄,显见是葡萄汁儿。
“老太爷,小姐正好在食堂,这是特意给您准备的,让您解酒。”
老爷子接了过去,笑道,“还是俺家娇娇贴心,否则让她奶奶知道我喝酒,怕是又要唠叨个没完。”
管事和小厮都是笑了起来,眼见老爷子如此惬意,他们心里的紧张倒也消了很多。
操场上,赵高带了侍卫们,三人一组,互为臂膀,面对多于他们七倍的“敌人”,神色里根本不见任何慌乱,多半成守势,偶尔抓到机会,就会一拳或者一脚放倒一个学子。
这般猫戏老鼠一般,却把学子们越发激怒了,越发往上冲撞。
许是觉得没了兴趣,赵高高声喊了一句,“都放开手脚吧,把这些弱鸡收拾了,赶紧继续操练。”
得了这样的命令,二十个侍卫也不再留力气,出笼猛虎一般,冲进羊群,几乎眨眼间就放翻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很快在惊愕中同大地亲密接触了…一时间,操场上躺满了痛叫的学子,“哎呦,我的腿,疼死我了!”
“呜呜,我的手断了!”
赵高扫了一眼场边的老太爷,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就高声喝骂道,“起来,你们这些弱鸡!七个打一个都不成,还叫什么爷们儿,不如回家去给孩子洗尿布了!起来!再不爬起来,就给我继续打!”
听得这话,大半学子都赶紧爬了起来。
侍卫们到底不能下死手,顶多是青肿罢了,哪里真会让他们断手断脚。
最后,所有学子重新列了队,即便疼得龇牙咧嘴,也没人再敢吭声。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这真是在任何时候,任何时空都适用。
不过,学子里也有例外,那就是一零六寝室的崔旭了。
他一直在昏迷着,没有醒来。
赵高原本还以为是哪个兄弟下手太狠,把崔旭打得太厉害了。
结果一检查,他只是后劲挨了一个手刀。
昏迷不醒,大半原因是体质太弱,先前有些中暑加一场混战,就彻底倒下了。
赵高嫌弃的直皱眉,倒是老爷子招手让小管事把人抬到了他身边。
小孙女特意给他准备的葡萄汁儿,被他亲手喂到了崔旭嘴里。
果然,没一会儿,崔旭就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方才黑沉的梦里,酸甜凉爽的滋味流进胃里,对他来就是一种救赎。
他极力坐了起来,对着一旁的老爷子行礼,“多谢…国公爷。”
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伙子,年岁轻轻,怎么身体这么不好,不过晒晒太阳就倒下了?”
崔旭羞愧的低了头,心里又觉得委屈,眼睛落在左脚上,眼圈儿慢慢就红了。
他原本也是在家里人的期盼和夸赞中降生长大,但七岁时候同堂哥一起爬树玩耍,不小心掉了下去,伤了脚骨,再那之后寻遍名医,依旧落下个跛脚的残疾。
无论是家里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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