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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雪花纷飞,屋里却是热闹之极,聪明的雪花都不敢靠近门口,生怕被热情融化。
冬季,是一年四季中,农人们最清闲也最欢喜的日子。忙了一年,只有在这个时节,可以安稳躺在热炕上偷个懒儿,可以把一年积攒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炖的香气四溢,可以抽个旱烟闲话儿几句,可以盘算春日里的安排…
总之,这个寒冷的季节,也是孕育了希望的时节。
杀过了年猪,也杀了公鸡,各家各户吃饱喝足,又拎了肉回家。之后的每一日,也都没有停了热闹。
粳米细面,糖霜,素油,点心,茶叶,烈酒,粮囤村的大仓库就没有把门合上的时候,流水一样把过年的物资都发放了下去。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算工分,发分红银子了。
这是第一年,建设房子之类花了不少银子,但各个铺子可是没少赚,特别是水泥作坊,简直火爆之极。
于是,一般的五口之家,孩子读书,妇人进城做点儿小买卖,老太太照管家里,男人们下田做工,最后一算,分到手的银子居然有五十多两,加者妇人的收入。一家人吃主家喝主家,孩子读书不用管,最后家里还得了一百两银子。
这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毕竟初始,所有人对于主家说的分红,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对于他们来说,吃饱穿暖住好,就是全家最大的盼望。
有人忍不住在打谷场上,抱了银子就哭开了。
这不是银子,这是全家日子富足的象征啊。
就是有那种光棍汉,平日睡大通铺的,忙了一年,也分到二十两。这银子足够他寻个媳妇儿一起过日子了,只要成亲,起码还会有一个小套间,生了孩子送去学校,也就成家立业了。
若说分得最多的,就是有家人在太平港的,因为离家太远,那边条件又不如京都和北茅,所以林家给的工分上浮三成。就算如今给家里一半,留在外边的小子一半,那也是一笔大财了。
本来就热闹的村子,因为分了银钱,更是火上浇油一般,越发热烈了。
家里有儿子张罗着要娶亲,家里有闺女的张罗着置办嫁妆。孩子闹着要糖果,妇人们要新衣裙。
而京都也因为富足的粮囤村人进城消费,变得更热闹了。
这就是良性循环,农人们自然不懂,但林家老少,姚先生父子,周山长等人却是清楚。
姚先生忍不住感慨,“若是大越每个村落都是如此,大越何愁不强盛!”
林老爷子却忍不住给他泼冷水,笑道,“老先生想多了,为了这一个村落,我们林家不知道废了多少心力。就是如今,都在提心吊胆。这般依靠的是大伙儿的良心,还有我们林家的信义,一旦大伙儿起了懒惰贪婪之心,我们林家也是说到不能做到,恐怕今日的热闹,就是一场大暴乱。”
姚老先生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叹气道,“不过暂时来看,集中民力还是可取,至于以后,总还会有办法。可惜这只适合一村一落,大越太大,人心不齐,根本推行不下去。”
娇娇不愿意长辈们如此沉重,就笑嘻嘻插科打诨,“爷爷,姚爷爷,周爷爷,外边冷,还是赶紧回家吧。我给你们都准备了新年礼物,保管你们满意呢。”
“哦,还有新年礼物?是做了什么新奇点心?”
众人都是疼孩子,收起了沉重的话题,凑趣跟着说笑,然后回了大院儿。
娇娇喊了夏蝉去请周心秀,很快周心秀就抱了大堆的针线过来了。
先前杀鸡时候摘下的绒毛,还有村里妇人们进城卖吃食,也帮着收购了很多。
如今在周心秀和丫鬟们的手里,终于变成了实物。
姚老先生父子和林老爷子,还有周山长都是一套羽绒的袄裤。小袄没有领子,袖口缝了松紧带儿。棉裤很贴身,裤腰也是松紧款式,免了系裤带的麻烦。
最主要是这套袄裤很是轻薄,外边再罩一件长衫,半点儿不显得臃肿,也不笨重。
人老了,多半都是气力亏损。换下笨重的棉袄棉裤,穿了羽绒的袄裤,众人都觉得浑身轻飘飘,走路都好似脚下没有根儿了。再出去,风雪里转两圈儿,于是,几个老爷子都忍不住嚷道,“哎呀,这袄裤可真是好啊,保暖抗风,最主要是轻巧啊!”
娇娇欢喜礼物得了长辈们喜欢,拎着手里的马甲笑道,“这里还有马甲呢,在屋里写字觉得不舒坦,就换这个护住前胸后背,胳膊写字也方便。”
“娇娇真是太聪明了,这是什么东西续的袄裤啊,摸着想柳絮呢。”
老爷子内折棉袄衣襟,惹得其余几人也是纷纷猜测。
“柳絮不保暖,我瞧着不像啊。”
娇娇坏心,就是不肯说,到底还是周心秀笑道,“是鸡鸭等家禽的绒毛,我先前也觉得这东西不保暖,不想絮出来看着轻薄,却比棉花要保暖。真是个好东西!”
董氏早就换上了她的那套,这会儿也是笑眯眯说道,“可不是吗,前几日娇娇带着丫鬟们又洗涮又烘干,忙的厉害,我还猜她折腾什么,没想到折腾出来这么好的东西。”
这话听着是抱怨,却满满都是炫耀啊。不得不说,这老太太不愧是和老爷子一家,连晒孙女都是同步的。
正说着话呢,林安几个就从外边回来了,眼见长辈们笑的合不拢嘴,就闹着道,“妹妹又琢磨什么好东西了,没有我们的份儿吗?”
“当然有了,一人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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