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刻,但正如计缘所说,萧府之中,不论是萧渡还是萧凌都没能睡着。
萧凌身边的妻子已经睡着,他还躺在床上难以入眠,这回不光是因为要娶妾室的原因,还因为自己尹兆先病情好转的事情消息,外界的话还能算是市井流言,但父亲从皇宫中回来之后的话基本确定了这一事实。
老实说萧凌对于尹兆先还是很敬重的,他也是读书人,虽然比尹兆先小了快二十岁,但算起来也算是一起参加过同一场科举的,这些年尹氏的官场抱负,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那种忠肝义胆一心为天下的人。就连自己父亲这么苛刻的人,私底下虽然恨尹兆先恨得要死,但也不得不佩服尹兆先,不过佩服的不是他的伟光正,而是佩服尹兆先手段并不迂腐的情况下还能维持这种正气感。
这个时代,真正有实力的读书人,在当官之前心中几乎都有一个当好官的梦,哪怕之后许多人堕落也不能抹杀这一点,哪怕已经堕落的,也几乎都敬重尹兆先,尤其是这些年来越发有这种趋势。
这是一种良性发展,尹家这么些年不但关注大贞各方的发展,起来,带着一丝踉跄离去,远远望去,这年轻人看着面目有些狰狞又透着无奈。
萧渡和萧凌躲在雾中,见到雾气似乎在江边,似乎也在等着什么。
此刻好似是某一天的破晓,天色依然灰蒙蒙的,有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大约有二十多骑,看起来像是某种官差,他们纵马到这一处荒芜的江边后一齐下马。
“大人,应该就是这里了。”“嗯,差不多!大家把东西都拿出来。”
“是!”
这些人从马背上的口袋里翻找着什么,萧渡和萧凌看到似乎是一节节蜡烛,红白之色都有,有的白烛上却染着红色,明明隔着较远,但细看之下却能分辨出那是血迹。
“大人,您说咱干嘛把这些罪臣家中的蜡烛拿来这里放灯啊,人都杀光了,千里迢迢到这来放江灯,怎么觉得瘆得慌呢?”
“少废话,上头的意思少揣摩,兴许是将怨气放走呢!赶紧干活!”
“哎哎!”“是是!”
半刻钟后,足足三百余多被点燃的灯花飘江而去,那火光好似泛着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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