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县宰转身离去,郭锻立在身后若有所思,虽然他猜不到具体出了什么事,但他隐隐有种预感,安府怕是要有大祸临门了。
“安小姐,不随令尊回府么?”
郭锻走进牢房,对安碧如笑笑,看似只是随口一问。
“安小姐的伤尚未痊愈,待我帮她换了药,她方可回府。”
唐云抢先替安碧如做了回答。
“好,好,”郭县尉笑得有些不自然,“换了药早些回去。”
郭锻只是出于一番好心,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预感准不准,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
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
那安小姐更没有多想,三日前她协助不良人亲手将恶贼抓住,兴奋劲儿尚未褪去,得看着老贼秃亲口招供,这事儿才算圆满完成了。
“碧儿,走,先跟我去病坊换药!”
唐公子笑着招招手。
安碧如虽然心下有些排斥,嘴里也很想骂一句登徒子,但身体却很诚实,乖乖跟着唐云一路出了县狱的大门。
无他,只因唐公子的法子十分奏效,他原本以为身上的伤没个十天半月甭想好,谁知这才过了三日,伤就大好了。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安碧如因为中了恶贼淬过毒的暗器,很快就感觉头晕眼花,恶心欲吐,幸好唐云及时让人通知了茅诺。
这才让安小姐在追捕慈元的过程中免于受伤,唐云当即让人将安小姐送回川味酒楼,亲自对安小姐施行了清创缝合术。
接下来两日的换药,都是安县宰派人护送女儿前往川味酒楼找唐云换的药,只是今日唐公子来观摩审讯,才把医箱顺便带来了。
穿过了几道院门,拐过了几处回廊,最后来到一座幽静的大院落。
此间便是县学的书院,位于衙署的最后方,读书朗朗,鸟语花香,郁郁葱葱的树木之间飞檐峭壁若隐若现,当真是个做学问的好地方。
东边的廊屋门上的铭匾上写着“病坊”二字,这里是黄药师的地盘。
县学中不仅教授四书五经,经史子集,还教授医学,既然有经学博士,那自然就有医学博士。
除了博士,还有助教,以及为数不少的医学生。
别看黄鹤有时候很老顽童,但好歹是个从九品下的医学博士。
这县学病坊也在他的执掌之内。
那黄药师对唐云所谓的“清创缝合术”更是好奇,黄元霸发射的是淬过剧毒的暗器,即便是他全力为安小姐诊治,没有七八日功夫亦难以见效。
唐家小子的清创缝合术,究竟是何等奇术,竟如此这般奏效?
无奈之前他对那小子不太友善,因此也拉不下老脸来登门求教,可今日唐云竟主动来到了他的病坊。
机不可失啊,错过今日,怕是难窥那清创缝合术之妙了!“不行!无论如何,老夫今日一定要一窥究竟!”
黄药师当机立断,在唐云转身关门时,突然走上前,恬着一张老脸,拱手笑道,“小兄弟,老夫有一事相求,还请小兄弟赏脸!”
“何事?
黄老不必客气,有事但说无妨!”
唐云笑着拱手无礼。
见唐云态度不错,黄药师心下大喜,紧走两步,笑问道:“老夫对你的清创缝合术甚是好奇,可否让老夫进去观摩一二?”
一听这话,唐云变脸比翻书都快,回答得也十分干脆利落。
“不方便!”
“这却是为何?”
“安小姐冰清玉洁,眼下正待字闺中,换药之事,少不得要宽衣解带,岂能让男子围观?”
唐公子振振有词地说道。
黄药师不甘心,又紧走两步,拱手道:“还请……”“嘭!”
房门突然就从里头关上了,黄药师碰了一鼻子灰,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气得暴跳,隔门指着唐云骂道:“竖子!目无尊长的竖子!安小姐待字闺中,不容围观,你可以,老夫不可以?
莫非你不是男子?
小兔崽子,气死老夫了!”
黄药师抬手一下一下抚着心口,气得一把银须都翘起老高。
“好白啊!”
即便今日是第四次看到安碧如宽衣解带露出香肩的画面,唐云仍觉得眼前蓦然一亮,就像推开窗户猛地看见一片初雪。
大概是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这几日安小姐都是一袭红妆,解开外头碧罗小衫,里头就只剩下贴身的红色陌腹(肚兜)。
越是若隐若现,越令人遐想连篇。
当然就是借唐公子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让安碧如看出他心中的邪恶念头,所以也只能在心里小小意淫一把。
再说人家安小姐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他也不好意思过分意淫。
揭开覆在伤口的素帛,唐云从医箱里拿起一只小瓷瓶,瓷瓶里装的是唐氏烧酒。
多亏了这东西,安小姐的伤口才没有感染,清洗伤口后,再洒上三七粉,最后也洁净的素帛重新包扎好。
唐公子熟能生巧,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就完成了。
“好了。
不能见水,黄老开的汤药还要接着吃几日。”
唐云一边收拾医箱,一边出声叮嘱道。
对于安碧如的意志力,唐云是深感佩服的,即便是第一次清创缝合,唐氏烧酒往新鲜创口倒下去,安小姐也不过是呻吟两声,硬是没叫一声痛,虽然行完清创逢术后,唐云发现她面色煞白,满头冷汗。
“唐公子果真是多才多能,不知这医术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安小姐一边整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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