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宽慰道:“兴许是想叫刘哥您放心,不要为爷爷烦恼。”
“你到说得轻巧!干巴巴一句话,那是我爷爷如何叫我放心?”
话出口已收不回,刘哥受不住恼了,这刻恼完了才见阿雪面色涨红,从前一样不敢看他,顿生后悔,却拉不下脸面,不知要怎么做才能解释清了。
阿雪自认是他不会说话,因此才让刘哥这般好脾气的人发了火,连忙磕绊解释:“是我说错了,我没见过自个的爷爷,没眼色说了不好听的话,叫你听见不舒服。”
刘哥抹了把脸,心想他算什么本事?拿了别人撒气。一想索性站起大步走到井边打了桶水,就着桶里的井水搓了把脸好冷冷脑子。
阿雪不敢多言,站在身后沉默望着他蹲下的身影,深弯着腰,猛地粗叹一口气,似冷静些回头道:“对不住,分明是你好心劝我,我急了听不进话便迁怒你,别管我了,省得让人见了,给你招上麻烦。”
“怎么会呢……”阿雪干巴巴笑两声,刘哥也笑笑,但只扯起嘴罢了,瞧了只嘴中发苦,涩味不散。
刘哥闷声道还有些事便又大步离开,阿雪一些话尚未来得及说,他已没了身影,便只好悻悻然坐了回去,闷头苦干,想来再是好听的话拿到这来也只能是些不顶用的场面话,充面子的。
刘哥一去便再没动静,也不知是去了哪,熬至了午间,后院招呼放饭,三两聚在一道拿了饭和馒头,还有就的腌菜,蚕豆等,进了厨房里边一张小桌子上,以前刘哥带着阿雪坐一道,午间说说话,也好打发时间。
现今刘哥不在,阿雪便成了单个,别的伙计第一日就看不上他,嫌说话浪费。他学了乖不往那些人跟前凑,免得给自己受气,便拿了吃的往外面小凳子上坐着,陆照阳叫他吃饭渐渐往量大了吃,他就自己加点吃些时日,吃足了日头再加一点,如今也能将一整个馒头吃下去了,再尝了几口小菜,肚子浑圆鼓了起来。
吃完阿雪也一并洗了,端着碗回了厨房,看见灶上蒸笼时便想着不如再拿两个馒头待晚上偷偷给刘哥送过去。
大白馒头躺在蒸笼里,只一条缝,香白面味争相蹿出来,阿雪忍不住凑脸闻了闻,一时想到待陆照阳在家了,也买上那么一点面粉,做几个馒头出来好了,不用多,他可以吃半个就饱了,剩下的都给陆照阳。
阿雪嘻嘻偷笑起来,伸手去拿,被厨娘抽了手,恶狠狠道:“饱死鬼!到旁边去!”
阿雪道:“本来就是烧上给我们吃的,凭什么不让我拿?”
“哦哟哟----”厨娘笑了,“真给我开了眼了,哑巴也能说话了?”
“我不是哑巴。”阿雪反驳,厨娘翻了白眼挥苍蝇似的将阿雪撵到旁边去:“去去你偷东西,手脚不干净!看谁家敢要你做活!”
“你讲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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