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劲妈的真不小。基德啐了口血,满嘴的铁锈味刺激着战斗的神经,他看见对方手里一转就多了一柄利器,银色的锐锋逼向咽喉,但不知为何却对结果胸有成竹似的,还轻轻地笑了一声。
在他的喉咙里发出那声笑音的同时,银色的刀锋脱手飞出,像是技艺高超的杂耍艺人手底下的飞刀,笔直地扎进基德耳畔的墙壁,又叮地一声砸在地上。处于上风的野猫揪着他的红发拎起头颅,他便把目光坦荡荡地迎过去,正触到灰色的瞳孔里似乎正极力掩饰或者排斥着的什么。
“……以为我下不了手?”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特拉法尔加在心底审视自己,确信一切都拾掇得没有漏洞。这家伙简直是个人渣,自己早知道了——那狂妄得目中无人的x_i,ng子,自我中心的混账,怕是现在大概也还在心里想着老子是特地来“救”你的你这家伙还不感激涕零才对吧!
“你下不了手。”对方狂妄自大的笑容果然在特拉法尔加的瞳孔里如期上映,“打架这玩意,你还嫩着呢。”就在这霎神的当会基德已猛地发力,肩膀一错寻到了使力的死角,将钳制的手顶松了,跟着一脚踢到下颌的方位。特拉法尔加被迫向后跃开,脚未停稳,胸腔里一口气也还没喘匀,那张欠揍的脸已近在眼前,朝他扬了扬拳头。
“你说我下不下得了手?”
不等答话,基德的拳头已经毫不留情面地砸中面颊,将那只骄傲的野猫狠狠打在了床上,他支着一条腿,跟上去跨骑在终于安分下来的人身上,将身体欹近过去,带着高热的、仿佛血脉燃烧起来似的体温和重量,就这样将特拉法尔加浑身缚紧,全然虏获。
对方倒没有挣。他扳过那张黑猫似的桀骜不驯的、此时透出一大片青紫的脸孔笑着说:“啊,打坏了这张俊脸。”特拉法尔加甩开了他的手,不屑地别开视线:“那是你他妈的瞎了狗眼。”
这个氛围倒不错。基德满意地笑了笑,想再扳那家伙的脸向着自己,对方却卯足了劲,宁愿被扳断脖子也不往这边看上一眼;基德有些火气,猎物都扑在身下了哪有不吃到嘴的道理,他凑过去咬他的唇,对方的脑袋也动的未免太过灵活,那淡色的薄唇就像是用绳索绑着捉鸟的饵子,几次愣是都扑了空。
“你他妈的……”
基德反倒笑起来。他看见特拉法尔加眼里也划过得意的神气。这一瞬间什么别的都空了、都忘了干净。他蹙了蹙眉,松开了自己使了大力气摁着的手腕,顺着向下滑去,直至扣住了那五指的罅隙之间,将所有空洞充盈填满。
特拉法尔加的身体微微僵了一秒,绝佳的反击时机,但他放弃了。那家伙的眼眸像磁石一样吸着,注意力,思考,都被他吸了过去,再也无法想别的事。大脑在放弃抵抗,身体也在放弃抵抗,而心……此时只听得见胸腔里骤然的撞击声了。
没戴护目镜,那家伙估计也怪久没去打理头发了吧?真是难得,平常一个那么注意自己华而不实的外表的家伙呢。现在没了护目镜和发蜡的支撑,先前顶着的陆战队的军帽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柔软的红发贴着他脸侧滑下来,最后落在自己的脸颊上——和那家伙的呼吸一起。他听到他低声地、仿佛情话般的,继续那自我中心不可一世的臆断:
“有没有想我,小野猫?”
脑充血。
“——没有!!”
毫不犹豫地反驳之后才恨不得撕了自己这张嘴:我鸟这蠢蛋只会让他得寸进尺啊!
“胡说!肯定想了!你要没想我跟你姓!”
“我丫的想你早死是真的!!”
“妈的你这张臭嘴是没人帮你洗干净是吧!”
“谁他妈的——”
破绽百出。于是红獒的吻理所应当地啃噬了接下来的对白。心脏猛地撞击着胸膛后骤然停止,酸痛的抽搐从里侧蔓延。他想自己一定是看错了,那一瞬间他觉得那双闪着磷火的眼睛没去了惯常的戾气,还竟然掺进了一丝潮s-hi的柔软。
你没事就好。老子……很想你啊。
似乎听见他的吻这样说着,关键的话语笨拙地在腔内打转。身体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所有无谓的坚持,闭上眼,对方用很大的力气拥紧他的肩和头,骨头都仿佛要被挤压到另一个胸膛里。于是他也腾出双手,圈出那宽广背脊上的属地。
被勒令噤声的kidd委屈地看着床上的一幕,用前爪不解地挠着自己的脑门,再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人类的关系真复杂,不是吗?但它耷拉的耳朵很快竖起来,脑袋机敏地耸起,——门外面,又有人来了。
“汪!!”
带有警惕与威胁意味的吠声让特拉法尔加的脑内清明起来,于是几乎同时压在身上的男人就被踹飞了出去。在背脊撞上墙壁的那一霎那基德只想炖狗r_ou_火锅下酒,但也许是这个想法遭了报应,他脑袋磕坏了墙上的监控器,锐利的棱角碎片沿着头皮滑开了半寸长的口子,殷红的色泽顺着额角滴下来,鲜血一下子模糊了视线。
监察警备破门而入的时候,正看见特拉法尔加把满脸是血的侵入者丢在地上,转身去抱自己的宠物狗的情景。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对着监察组长说了一句“真慢。”
“抱歉,医生,是我们的失职。”
荷枪实弹的警卫立刻对入侵者实施了包围政策。特拉法尔加攥紧了手,他与监察队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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