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朝拉着他弟弟的手走过来说道:“我有点急事,要出国两个月,比赛也就不参加了,过来托你帮我照看一下他。”
“行。”风子诺爽快的答应下来,他这人就这样,仗义豪爽,做事疯疯癫癫,为人也疯疯癫癫的,随心所欲。
白忆云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也有点喜悦,风子诺,教你那么久,终于可以好好对决一次了,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就在这场比赛中了结吧。
在这一个月中,风子诺天天在魔鬼训练场中训练,那些妖魔鬼怪,刀山火海,他都可以视而不见,而白忆云则在普通训练馆中练习。两人都期待着比赛的那一天,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呢还是“姜还是老的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由于市青赛的第一名李思朝因某些缘故缺赛,所以这个挑战上一届冠军的机会,就被风子诺捡到了。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小子竟然这么好运,消息一出,没有哪个选手心里不郁闷的。江奇就更加了,他恨不得把风子诺的另一只眼也戳瞎,让他那种无赖打法见鬼去吧。估计这就是人红是非多。
风子诺整理好赛服就上场了,他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见到白忆云,以为他是去偷偷训练了,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算了,先上场吧。”刚走出休息室的大门,他便于白忆云撞了个满怀。
“你去哪里了?”风子诺问道。
白忆云一脸冷漠的表情,白了风子诺一眼,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真是的,我欠你钱了吗?一副跟我有仇的样子。”风子诺自言自语地走上赛场,突然间他隐隐有几丝担忧。那封战书,也许真是白忆云下的,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照着什么规律发展下去。白忆云训练他,一心想要他进入省决赛,是纯粹的好心嘛,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正想着理清思路时,裁判吹响哨子,两人先生握手。今日的白忆云好陌生,像换了个人似的,面容冷峻,像一座万年寒冰,眼睛似乎覆盖一层厚厚的冰碴子,闪着冷光。
握手的一瞬间,白忆云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我骗了你。风长空是我杀的。”
那一刻,风子诺感觉到一阵晴天霹雳,眼前这个人嘴角勾起一抹极具嘲讽意味的笑,是讽刺风子诺太好骗还是嘲笑自己一直被幕后黑手耍得团团转?
“你”
“没有骗你,这是最后的结局了。”白忆云又说道。
“不,这不可能。你……”
风子诺怒潮翻滚,像是一百度的沸水在不断的加温,瞬间沸腾。他拽住白忆云的衣领,抡起拳头,想要给他一拳,竟完全忘记了这是赛场。全场观众都“哇”的一声,纷纷议论起来,场上到底怎么了?浩瀚战队的成员也不明白,只以为是风子诺的疯病又犯了,又或者只是开玩笑。而坐到最后一排的齐恩成则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斯文的眼镜下,一双眼睛毒辣而狡诈,也许此刻他心中正盘算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真是看戏的不嫌事多呀!
幸亏裁判及时制止,警告风子诺,这是赛场,禁止打架斗殴,他才拼命按下心中的怒火火,可是他的心潮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再面对小球时无法集中精力。犹犹豫豫,还多次被裁判喊犯规。
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杀我父亲的人是你?伏在台球桌上,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绝望,直接趴在桌上面,球杆在手中颤抖,怎么也无法定位。
白忆云再也无法看下去了,走过去把趴在桌上的风子诺翻转过来,摁在台球桌上,迎面给他两拳,一丝血迹从风子诺的嘴角溢出,直沿着脸庞流到后颈。“你要颓废到什么时候别忘了,只有赢了我才会告诉你一切。”
说完后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风子诺,这一次裁判并未制止,大概连她也觉得这疯子确实该打。
风子诺仰面躺在绿油油的台球桌上,两条修长的腿无力地支撑着躯体,体育馆的灯光刺痛他的双眼。良久,他慢慢站起来了,站的笔直,抬起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白忆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声笑的很放肆,很狂妄,仿佛要跟世界同归于尽。白忆云也像受到感染似的,嘴角一勾,笑的风轻云淡,似乎世间万物都无足轻重了,他立于云端,俯瞰天下万物,世间苍生。
风子诺心里苦啊,他一直苦苦追求真相,一旦知道了真相,又后悔当初追求的艰辛。所以说人是一种痛苦的动物,没有真相会痛苦,得到真相也会痛苦,求而不得会痛苦,得到了也一样会痛苦。有会痛苦,失去了也会痛苦,在取舍得失的犹豫中也一样痛苦。无论如何,人活着就会一直痛苦。
在一阵狂妄的笑声中,风子诺恢复了常态,不----不是常态,而是一种近乎决绝的超常态。在接下来的每一杆中,杆杆中球,很快就追平了之前的分差。白忆云也不甘示弱,同样拿出自己的实力,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两人拼的是技巧,是心态,也是能力,每一杆都要全力以赴,稍稍松懈就会被对方反超。只要有一分之差,就会出现不同的结果。
终于在最后一个黑球面前,风子诺占得了先机,只要这一杆打进去,一切的谜团都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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