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是个处理家务活儿的好手,院里里里外外我能想到的活儿,婉姐早就提前一步做好了。杯盏茶几灶台窗棂,容易积灰生脏的地方我抹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哪里需要我擦一擦。墙角门后桌下椅旁,我沿着卫生死角转了一遍,愣是连根头发都没看见。
唉,早知道这样,婉姐要去水边洗衣服的时候,我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世间难有早知道啊。
弄到后来,我还是要冲着水缸发力。
昨天樘哥没打几桶水,婉姐就叫樘哥回来吃饭了。经过了一天的洗涮用度,现今缸中的水,并不比我看时多出多少。我熟门熟路的找到水桶锁好院门,决定今天上午的任务,就是把水缸打满。
我这人是那种一旦干起某件事来,就特别容易停不下来的人。由是当我把婉姐家的水缸填了个七八分满,又看见来打水的李老太时,我就大包大揽的把活儿接了过来。
李老太约么着是对把我当烫手山芋一样抛出去的事还心怀歉意,最初还跟我推辞了好久,后来她见我态度坚决不是在跟她客气,才顺势应了下来。
我没用李老太拿着的柳罐,直接用婉姐家的水桶接着给李老太打水。
最开始打的那几桶水,都没什么问题,但越往后,我倒进李老太家水缸中的水就越少。李老太看着我一路提水回来,滴落在地上连成线的水痕,犹豫着说道:“这桶,是不是漏了?”
第5章 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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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樘哥的说法是,这水桶早就被他磕碰松散了,漏水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可不管樘哥说这话是为了安慰我还是确实如此,都改变不了水桶坏在了我手上的事实。李老太应该也为此过意不去,便主动提出来要给樘哥编个新柳罐,并且还要把这个不外传的手艺教授给我。
柳罐柳罐,顾名思义,就是用柳条编织的罐斗。李老太平日里就靠着编个笸箩柳罐什么的赚钱,故而处理好的待编柳条,李老太家向来不缺。
说要教我,李老太便当真没藏一点私。就连处理柳条时要如何淋水,如何焖软,李老太都一丝不落的教与了我。我听的云里雾里的,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挑着担柴进来的樘哥的身上。
李老太看佑樘哥挑着的柴,连忙放下柳条推拒着说家里的柴火还多得很,樘哥听此只是笑笑,照旧解下木柴,堆到墙边准备开劈。李老太没法,只能千谢万谢过樘哥后,回来接着教我编柳罐。
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李老太现在的心情,大概就和被家长在一旁监工的家教的心情差不多。简而言之,就是迫切的希望我能在她的教导下一学就会一编惊人。只可惜,李老太显然不是个好老师,我也显然不是个好学生。
先前李老太说自己的手艺是不外传的独门手艺时,那里面纵然少不了王婆卖瓜的成分在,但李老太说的话,也是实话。
李老太命不好,丈夫早亡孩子早夭,孤孤寡寡的过了大半辈子,全是靠这编柳条的手艺糊口。李老太的手艺那是好到十里八村的都有名,但技艺超群的李老太,她的教学经验堪忧啊。
在李老太家住时,我也见过李老太编柳罐,那编的是一个又快又好,通常是我扫个地的工夫,李老太就编好了。现今李老太知道要教会我这个门外汉,按之前的速度编是不行了,所以她就放缓了速度,在我眼前慢慢编。
在这里,就要引入一下王氏相对论了。王氏相对论说的是,李老太认为慢的速度,到我这不仅不慢,还快的飞起。当李老太以我扫两遍地的速度编完一只柳罐后,开口便问道:“学会了吗?”
……我连看都没看清。
李老太看我一脸懵逼,再瞧瞧我拿到手里后就没折过的柳条,道:“我再教你一遍你就会了。”
这次,李老太一改刚才光演示不讲解的教学风格,以我扫四遍地的速度又重编了一遍。
瞧见了,看清了。但是,请问李老太说的“这里压住这里,这里绕过这里”的四个这里,都是哪里?我可以申请场外求助吗?
李老太演示完第二遍,就不再示范教学了,她朝我努努嘴,说道:“编吧。”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拿着手里的几根柳条一折,然后就啥也不会了。
李老太这会儿也看出来她这是教了个木奉槌了,她深吸口气瞪着我,目测是要对我开一波大。万幸,李老太这波大没开起来,就被樘哥挡回去了。
“看着挺聪明,学起东西来倒比婉娘还慢。”
“她还不如婉姐儿。”李老太委婉的评价道。
樘哥闻此笑着走到我旁边,低头看了眼我手里的柳条,说道:“他要是学不会就别教了,也省得您c,ao心。”
“你呀。”李老太拿过我的柳条,一边就着我折的那道折痕接着往下编,一边说道:“婉姐儿也是,喜姐儿也是,见她们学不会就纵着她们偷懒不学。那学堂里的先生要都像你一样,教出来的不都得是睁眼瞎。”
樘哥也不反驳,只喝了口水又走回墙边,继续劈柴去了。
一个院中,李老太负责编柳罐,樘哥负责劈柴,我就负责给他俩倒个水扇个风,偶尔再看着樘哥发发神。
即便樘哥全身上下都穿的严严实实的,但他举斧挥斧时,鼓胀的肌r_ou_线条仍旧在衣下不时显露。蓬勃的力量感隐藏在衣下呼之欲出,似乎在下一秒就要挣脱出来,但却又始终静默的缚在衣下,缚在樘哥的每一分肌理中。
粗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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