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倏翳看到朴星钥眼睛里闪烁的光彩,听着她的描述产生了画面感并代入其中,她好像看到了缩小版的朴星钥,撒着小短腿奔跑在乡间的田野里放风筝的样子,无忧无虑的,然后就跟着心情一起好起来。
那时候的朴星钥,是没有社恐的吧?她最怕人多的地方,却会喜欢这种形式的热闹,说明她并不是发自内心地抵触人群,而是不知道如何去融入,所以她不会拒绝来自任何人的示好。
“你们那年夜饭都是吃的什么东西啊?”黎丘挺喜欢黎倏翳带回家这个新朋友的,单纯没有心机,不像水泷透那样总是话里有话,他记得自己的初衷,也是把黎倏翳培养成这种成这种凡事不需要考虑太多的性格,只是没成功,不知道朴星钥这种性格,是怎么样的家庭环境培育出来的,有时间想和她家里人见一面取经。他看黎倏翳似乎对这个话题挺有兴趣,便很开心地继续提问。
“有饺子,红薯粉,腊肉!”朴星钥说得一一口水都要流出来,他们家没有做饭的天赋,朴爸爸炒菜从来不放味精说不养生,朴妈妈只会蛋炒饭和辣椒炒肉,上了大学又都是吃外卖,因此朴星钥对一年到头难得能蹭一回的高盐高油高辣乡里厨房非常记忆深刻,“等寒假回来我给你们带几份回来,都是我外婆他们自己熏的!”
“倏翳,要不然今年跟我去f国过年吧。”水泷透看他们聊得其乐融融,又出来搞破坏,她话语间总有种上层人士的优越感,“我在那里买下了一处农庄,h后面的山坡上种满了鸢尾,铃兰、郁金香,我可以请厨师掌勺,你和伯父、阿姨、妹妹一起过来品尝家宴,这个季节正好滑雪场开放,还记得,初中时你说过想和我去欧洲那边定居的。”
水泷透又不是香港人,这种中文夹杂英文的讲话方式让朴星钥成功地又起了鸡皮疙瘩,好吧,农庄,米其林,滑雪场,都是她从影视作品里才了解到的高级东西。
“我有这样说过么?”黎倏翳放下刀叉,面上是不悦的表情,不想再听她提起以前的事情,“以前我,还是太年轻了。”
“你现在也同样很年轻,我们依然可以重新开始,把那些未完成的承诺继续一一实现。”水泷透无视在场的其余人,很诚恳地说道。
一一听到“一一”两个字,她是不懂大人间的爱恨情仇,只在朴星钥怀里抬头说:“真棒!一一也好久没滑雪。”
朴星钥给她擦了擦嘴巴,酸了她一句:“我呸,滑雪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南方人冬天都不出门的,那么冷的风冻不傻你。”
说完,朴星钥就感到水泷透的目光狙击她,朴星钥指着空荡荡的怀抱说:“我不是说你们,我说的一一…”
“南方冬天确实比北方冷。”黎家也是最近几年生意重心转移到到b市来的,黎丘以前经常去c城出差几乎没见过雪,朴星钥定然也不会多了解这项运动,黎丘看出了朴星钥和水泷透不对盘,“星钥,吃完饭来找我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朴星钥跟着黎丘到了书房。
“你跟倏翳最近发展地怎么样?”黎丘也是直接,开门见山就是这么一句让人误会的话蹦出来,“你们还邀着一起出去玩,看起来关系很不错?”
那是因为要协助黎倏翳行使对一一的监护人职责。
朴星钥又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我跟倏翳关系是很不错。倏翳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她。”
“哦?”黎丘的手指敲在老板桌上,“我可是听说,你跟我另一个女儿,慕笛笙的关系也很不错,她还在学校课堂上对你当众告白的,你跟倏翳不会也是这种不错的关系吧?”
黎丘怎么什么都知道,朴星钥顿时感到很有压力:“误会!我跟黎倏翳只是朋友而已。”
等于是间接承认了与慕笛笙有什么。
黎丘调整了情绪,说:“我并不是想要干涉你们什么,只是看出来倏翳很珍惜你。那孩子…我跟她妈妈有多宠溺她,离婚对她的打击就有多大,加上这些年,她妈妈不在身边,我又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让她离我们越来越遥远,连最亲最近的人,也不愿意坦露心声了。”
黎倏翳确实是这样的,白日里,她积极,优秀,治愈,让人觉得无所无能无坚不摧,一到了晚上,卸下了伪装,也只是个需要“充电”的小女生而已。
朴星钥忽然真切地意识到黎倏翳对自己的特别。
她是连自己父亲都不愿去撒娇的性格,却会窝在自己怀里,一遍又一遍汲取她渴求的温暖。
“以前,我总千方百计让倏翳继承家业,觉得这样就是我能保护她最好的方式了,黎氏拥有悠久的历史,家族企业文化根深蒂固。我和她妈妈,是联谊,也是真心相爱的,只是她妈妈没有办法接受我们家继承人必须负责开枝散叶壮大家族势力的传统,一结婚便与我签了离婚协议,她的妈妈是一个很独立的女性,坚持丁克的她,最后还是经不住我们家的软磨硬泡答应替我生下下一代继承人。倏翳从出生起就肩负了传承家业的命运,她妈妈从怀上她的那一刻起才感受到作为一个母亲才会拥有的强烈母性的召唤,那时的我还在不断地出轨,名义上,只有不断地生,才能从旁支表亲那里尽可能地分到更多【蛋糕】,另一方面我比谁都明白,在长期的繁殖行为下,我患上了一种叫【姓瘾】的病,就是随时随地变成【野兽】,无差别地【发勤】,并来者不拒。而倏翳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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