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救出来之后呢?”
“咳咳,我是不可能私藏他的啊,他当时伤得又那么重,我……”
陆有矜抖着嘴唇,上前抓住冯闻镜胳膊,直接打断他问道:“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许是陆有矜的脸色太吓人,冯闻镜也不知所措了:“我……没怎么样啊,我把身上的钱都留给了他,然后……把他送到药馆了。”
“你把他放在德济堂的门口了。”
这下轮到冯闻镜讶异了:“你……你怎么知道?”
陆有矜不再说话,他看向匣中马鞭,贵重的白玉还被安然存放在盒子里,他的主人却波折辗转。
原来,真的是同一个人啊,陆有矜闭上双目,那夺簪的秀丽少年是去送别沈熙的人,那个在他家中写巴山夜雨的人也在宫中临摹过无数名帖,其中的《中秋帖》还被自己买回了家。那个被他轻轻碰过嘴唇的少年,竟然,就是他们嘴里一直苦苦寻找,甚至想灭口的人。
过了许久,陆有矜才低沉着声音开了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他们已经查到火是人为放的,也查到殿下未死……”
这些话秦肃都给自己说过,但现在听来,无异于惊涛骇浪,陆有矜屏气道:“他们怀疑上你了”
“恩,我才知道他们很早前就查到殿下来过德济堂那条街了,你知道从哪儿查出来的吗?是地上依稀残留的血迹……他们还查到我那夜离开过亲卫府,现在……现在章沉也在怀疑我了。”冯闻镜搓着双手:“老弟,我那夜溜出去其实是找你喝酒,听到着火的消息立刻回去的,是吗?”
陆有矜点点头,颤着嘴唇:“你放心,我懂你的意思了,现下我家里有事,我先走一步。”
冯闻镜一怔,看着陆有矜发白的面色,疑惑地把他送出门外。
陆有矜忽地转身,对冯闻镜深深一揖,郑重道:“多谢你了!”
冯闻镜看着陆有矜走远的背影,傻在原地……
不到一个时辰,陆有矜就骑马赶到了深柳堂。
隔着几株枝丫横斜的杏花,他看见了那倚在石头上的身影。
谢临还坐在那儿,放风筝。春宝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畔,仰着脖儿一眨不眨看着愈飞愈高的风筝。
谢临动动唇角,风筝渐低,在春宝头顶耀武扬威的摆动。春宝见风筝离自己近了,开心地掂起脚尖。
谢临噙了丝坏笑,两手捏着线,胸有成竹的一松一放----那风筝便始终盘旋在春宝头顶,却怎么都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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