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大了嘴巴,道:“这儿的主人为什么给他们治病,无亲无故的。”
师傅顺顺胡子笑道:“若是真要问出个原因,就是这儿的主人见不得别人受苦吧----我已为这里诊治快十年了,这也是你以后常来的地方。”
今年开春,师傅说夫人的儿子进京做官,以后就由他来采办常用药材,送到深柳堂了。
陆有矜前几次来采办药材时,祺儿看见他就厌烦,因为以前采办药材的林哥哥和他很熟,每次来都嘻嘻哈哈的和他说笑话,但陆有矜却脸色沉沉,祺儿总觉得陆有矜因父母分离的缘故,一定很不情愿帮深柳堂。
可是逐渐地,祺儿不再反感他----他发觉陆有矜很细心,每次来都会有一个药单,规规整整的写着谁要什么药,要多少。以前的林哥哥总是张嘴就蹦出来一大串药名,林哥哥记性很好,总是记得很准,但是也出过错。
他抓药时若时间长了,林哥哥就会很不耐烦的催促,但是陆有矜却一直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他抓好,有时还会问一句,都对吧?所以时间一长,祺儿对他印象极好。
陆有矜摇摇头:“我不是来取药的,是想请蔡叔出诊一趟----蔡叔在里屋歇着呢?”
“您来的真不巧,师傅今日不到寅时就出门采药去啦。”
“这次多久回来?”
“师傅说是去京郊附近,不到半月就能回来----还是深柳堂的事儿?”
“那倒不是,我一个朋友家中的事。”
祺儿细长的眼睛笑成的形状,打趣道:“公子一来京就有朋友啦,我还以为公子干什么都是独来独往呢。”
他从没看见过陆有矜和谁一同作伴来拿过药,而且他知道陆公子空闲时总是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朋友和独来独往有关系么?”陆有矜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就是有朋友,我也喜欢一个人,自在!”
祺儿手脚麻利的把裁好的纸按颜色分发到不同的盒中,接话道:“可不是,自个儿和自个儿永远也不会置气。”顿了顿又开口道,“陆公子,你朋友生病了?”
“我有个朋友,弟弟从小就瘫在床上,恩,脑子似乎也不晓事……我想让蔡叔过去瞧瞧。”
“哎呦。”祺儿一惊,叹气道:“得了这个病,瞧不瞧都是那样,医好没可能,只是吃药调养着罢了。”
陆有矜神情黯然下来:“那……喝什么调养的药材呢。”
祺儿拿出纸笔,写了药方,他们这些站柜台的药童都会几句口诀,对于一些病症的药单信手拈来。
陆有矜让一旁坐堂的郎中瞧了,才照着方子抓药。
祺儿把药妥帖地装好,又把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纸袋递过去:“天气热起来了,给公子配了份金银花,泡水喝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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