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朱实尚微微一笑,将他松开,柔声道:“快些回来。”
“是。”仰黎非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朱实尚注视着他的背影,唇边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
云忘则看着朱实尚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去的仰黎非,撇了撇嘴角,不知是同情,还是不屑。
刑磐与蒙涅也在观战的人群中。
小铜钱本来乖巧地站在刑磐的右肩上,突然哧溜一声钻入他的衣襟,唧唧叫几声又爬出来,在刑磐的胸口转了几个圈,又叫了几声,快速地缩回衣襟内,似乎很是烦躁。
“它怎么了?”蒙涅奇怪地问道。
“不知道。”刑磐也有些疑惑,将小铜钱拿出来,放在手掌上,安抚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小铜钱抬起小脑袋看了他一眼,呜呜一声,伸出细小的舌头舔着他的手心。
“会不会是饿了?”
“或许是吧,我去找些东西给他吃,一起去?”刑磐道。
蒙涅点了点头。
刑磐是杭州本地人,对灵隐寺很熟,很快就到了厨房,用小酒杯装了半杯水,放在桌上。
小铜钱扭头看了看,挪着小小的身躯从他手心滑下,将嘴巴凑到酒杯边缘,秀气地喝起来。
刑磐虽然已和小铜钱在一起思念,此时见了它这幅可爱的模样,仍然不由得一笑。
蒙涅站在一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在苗疆与刑磐相识,他便与刑磐极为投缘,所以刑磐邀请他来杭州时,他没有丝毫犹豫便同意了。离开苗疆以后,他们便几乎一直在一起,包括之后一同去竹州。两人渐渐变得无所不谈,不知是天生还是受到轩辕招尧和轩辕偏偏的影响,再加上禹歌悬这个男女不忌的人常来汇星楼走动,最近蒙涅觉得自己对刑磐似乎产生了别样的情愫。不止是因为刑磐高贵优雅的气质,还因为刑磐的广博见识,很难让人不去欣赏。
蒙涅已经得知刑磐与仰黎非的往事,也知道小铜钱其实是仰黎非送给他的。虽然刑磐说过和仰非已经成为过去,但此时看见他对小铜钱微笑的模样,蒙涅的心莫名地一抽。
刑磐等了仰黎非四年,也爱了仰黎非四年,也算是一个长情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忘记仰黎非吧。
刑磐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好奇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他失落的模样,立即走了过去。
“怎么了?”
“没什么。”蒙涅抬首时,已收拾好心情,微微一笑,“昨天无意中见到一个远方表兄,我在想,离家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了。”他并没有说谎,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对刑磐提起,又或者是不想提。
刑磐的神色僵了一瞬,仿佛是错觉,笑道:“不忙,三月就是杭州景色最美的时候,前些日子诸事缠身,还不曾带你好好地游玩过。”
蒙涅笑而不语,片刻,道:“你天生喜欢男人?”
刑磐被他直接的问话噎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对他笑了笑,坦然道:“不是,可想知道原因?”
蒙涅看出这其中或许有什么不好的缘由,想了想,道:“你想说,我便想知;你若是不想说,我便不想知。”
刑磐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出神片刻,低声一笑,并不避讳:“确实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蒙涅转移话题道:“外面正打得热闹,我们出去吧。”
刑磐点了点头,走出厨房,却没有出院子,而是示意蒙涅跟上,转入一条窄道,进了另一间院子,院子里的树很少,使得院子正巧处于温暖的阳光照耀之下。
石凳被晒得暖烘烘的。
刑磐将小铜钱放在石桌上,任它爬来爬去玩着它的尾巴,淡笑道:“与我的母亲有关。母亲是一位极美的女子,与父亲感情极好,对我也甚是温柔,一家三口可以成为完美之家。从小我就与母亲亲近,开始懂事后,甚至常常在想,待将来长大,也要娶一位如母亲这般温柔美丽的女子。只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只是假象……”
蒙涅安静地听着,没有c-h-a话,他甚至猜测,或许这段往事,刑磐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记得那时,我不到六岁。有一日,父亲因事出远门。我和母亲在家,我在书房练过字之后,便去寻找母亲,谁知,却发现她和父亲的一位朋友……”
“不要再说了。”蒙涅制止道。事情的真相对于一个才六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残忍。
刑磐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没有想到她与那人早已有染,却还能一直在父亲面前装的若无其事。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信任女人,更不会去喜欢她们。”
刑磐站起身,背着双手,看向远处的蓝天。
“我和仰黎非认识只有几个月便爱上了他,很爱。但是,在我还没有来得及说更多的时候,他就突然消失了。我等了他四年,当他再出现的时候,我依然没有来得及说更多,他便告诉我,他不再爱我。我看得出来,他有苦衷,但他却不愿对我坦白。即使我再爱他,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我他不爱我时,我也会受伤。禹歌悬曾说过我其实很无情,或许是吧。”刑磐笑了笑,自我挪揄道。
“不。”蒙涅专注地看着他,道:“我并不这么认为,你只是……”
“只是什么?”刑磐好奇地追问。
蒙涅却笑而不语,站起身:“我出去看比武。”
随即,他便径自往外走去,背影看上去悠闲而轻松。
刑磐扬唇一笑,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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