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急啊这是玉帝的急诏,请仙君随末将速速殿。」天将已经
又大步向前了。
看不出蜜蜂除了脸红和颤抖外,有什么其它奇怪的症状,流云起身下床,拿
下展挂在屏风上的白袍穿上。这时间,他的长发自行梳理着。
打开草堂的木门,流云侧头看向那个仍然维持被压倒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徒儿,
盯了急喘的她一会儿,才迈了出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蜜蜂竖起触角,确定师父和天将们已经离开,便腾地变成蜜蜂,慌张地在整
个屋子里乱飞乱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和师父怎么会像书里的情人那样相用共枕而眠就
算两个人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但那两是她身体受了情毒控制,师父为了
救她如果从没有情毒,怕麻烦的师父一定会恪守道德lún_lǐ不会跟她敦伦的吧
焦躁地从门缝中飞出,她在凉风习习的夜里继续猛烈地煽动翅膀乱飞,想赶
走身上莫名其妙的燥热。
当年风师父建完白玉石屋,看她喜欢得紧,就邀她同住。反正石屋里有好多
小间。但她却毫不犹豫、理所当然地死赖在除了一间卧房就是客厅的草堂这里。
一是因为伺候师父方便;更重要是由于草堂的泥土木头味道和构造,总能让她觉
得到了蜂巢般安心。当天晚上,师父先行睡去,她就傻乎乎有样学样地只穿亵
衣亵裤谨遵湖仙不可裸露示人的吩咐钻进了师父的丝被。师父顺手就把
她抄进怀里抱着,然后从那天起,两人每晚都这样纯抱抱而眠。
她当然不是因为师徒礼教问题才如此慌张有风神那样的老师,怎么想也
不会把礼教强加于她。她慌张的是,为什么开始她把自己和师父定位为书里的佳
人和才子在看完一整天的艳情故事后,师父平常再熟悉不过的动作在她的眼里
已经不再单纯,而是变成了故事里的「才子」对佳人的爱怜
师父抱她,是纯粹贪恋睡觉时多个她这样香软的抱枕;那她,又在贪恋什么
呢被师父抱着的感觉吗
惊呼一声才慢一步想到,自己每看一篇故事,没见过再多人脸的她,早已把
每一篇的才子都想象成了师父的脸,而每一篇的佳人都想象成自己的脸她的内
心在渴求师父像那些才子对待佳人那样对自己吗
所以,她喜欢着师父吗
一片纯粹的黑暗包裹住这只毫无目的一直乱飞的蜜蜂。
趁虚而入的星盏
「你把我衣服弄湿了」
「人家人家会给你洗的」
「」切。
月夜里,浓密的树荫下,躺在平日里师父专用的躺椅上的,是绿衣的星盏。
趴在他身上专心哭的,是光溜溜只披着星盏绿色外袍的蜜蜂。
原来,她发出的不安蜂鸣,通过湖面的震动直接传给另一边的星盏。他跑出
来循着微弱的嗡嗡声找到蜂形的她,冲她喊了很多次,她都没听到似的,依旧胡
飞乱撞。他只好双手扑住了她,逼她变成人形。刚要问怎么事,她就不顾及自
己的光裸,扑倒在他怀里呜呜哭。他只好解下外袍裹住她,然后把她带到自己平
时觊觎了很久的躺椅,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先哭个痛快。
但是眼看泪水都浸透了他的胸襟染上她的肌肤,她还没有停歇的意思,本来
就不善于安慰人的水仙烦躁的推起她的身子:「你重死了」真是的他还青
涩的胸口被她胳膊肘的骨头咯得很痛呢
「嗯」抽泣中的蜜蜂从双臂中抬起泪湿的脸,看向星盏,「有吗我在你
身上采蜜时,你都没唤我重过。」星盏真小气
星盏小声咕哝着「换个姿势」便坐起,让蜜蜂侧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得意地
说:「这样舒服多了。」
根本没有趴着舒服蜜蜂虽有不满,但还是披着绿袍子扭动着找还算舒
服的位置。
「别乱动了」星盏没好气地拿绿袍恶狠狠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说吧怎
么事你混蛋师父欺负你了还是不要脸师父非礼你了」
蜜蜂垂着头用力摇:「师父和风师父对我都很好是我我」
一把捏住她的耳朵拉向自己:「你什么这么晚了,本花神还要去睡觉
少给我支支吾吾」这蜜蜂,怎么这么不爽快
蜜蜂的五官因耳朵的痛几乎要挤在一起她双手去拨揪住自己的手,哭叫着
摇晃身体:「哎哟好痛啦星盏你每次都用这招放手放手放手我说我
说我说我发现我喜欢我师父」
纠缠过程中,绿袍滑落。蜜蜂丝毫不知道自己这样光裸在一个正在值青春期
发育的异性腿上扭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她只想尽快拨开星盏的手。
星盏对自己突来的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尴尬地松开捉住蜜蜂耳朵的
手,干咳着把她整个身子往外推推,让她避过自己突然的硬起。再大红着脸给她
凶恶的披好外袍,保持一定距离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蜜蜂的最后一句
话,瞪大眼睛:「你刚才说什么你喜欢你师父」
「是啊」蜜蜂苦着脸揉自己被捏红的耳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
在师父抱着我睡,我都会觉得自己被火烫了」
混蛋师父把这白痴妞当抱枕的事,星盏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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