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之,你这副模样,是不是因为那个苗疆少年啊。”
江誉将自己蜷成球,瓮声道:“你听谁说的。”
这么一问,冯孟桥挠了挠头,道:“猜的。近些日子,你也就为了那位‘贵客’费神了。每次找我抱怨,十有八九都是那小子的事,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说吧,你们俩又怎么了。”
江誉拱了拱被子,没理他。
冯孟桥自讨没趣,只得坐到床边,凑上去问:“衡之,到底怎么了?”
终于肯冒出一颗脑袋,江誉磨蹭蹭地看向冯孟桥,反问道:“仲梁,你觉得我过分吗?”
“你当然过分啦,你看,我都这么低声下气发问了,你还是不说。”冯孟桥本想调节一下气氛,瞅着江誉幽怨的眼神,轻咳一声闭上了嘴。
“前几日,何若裕那小子给我下了痒粉……”
江誉的话才起个头,冯孟桥就道:“我就说是那小子的事情吧。”
又被甩了一枚眼刀,冯孟桥只得缩着脖子,示意江誉继续。
“……那痒粉折腾了我整整一日才算消停,直到现在我还总出现身上瘙痒难耐的幻觉。我江衡之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这先姑且不论,最可气的是,我最值钱的‘信誉’到了他那里,竟然变得一文不值。我江衡之说的话,他居然不信。”
从江誉的言语中,冯孟桥算是觉出味来。原来这江誉连日来闭门不出,是因为接连在那苗疆少年手上栽了跟头,心里不痛快,这才躲起来自怨自艾。难得见到好友这般受挫,冯孟桥乐开了花,调侃道:“哈哈,定是你这些年过得太顺风顺水,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所以要派个克星来治你,也让你尝尝人间疾苦。”
对好友的间歇性抽风见怪不怪,江誉翻了个白眼,真担心自己跟冯孟桥混久了,也会变成这般。不过有一个人说说话,也确实让江誉心中好受些,他终于舍得抛开被褥坐起身。
自己也知道这几日有些失态,竟然因为小小挫折就躲起来逃避现实,当真不是他的作风。也许真如冯孟桥所说,是这些日子太顺心,以至于忘了如何应付挫折。是时候重新振作了。江誉起身来到窗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静静感受着拂过脸庞的清风。再睁开眼时,昔日自信满满的江誉又回来了。
见证江誉调整心态的全过程,冯孟桥不得不承认,这人当真是厉害。幸好他们是朋友,而不是商场上的对手。他今日果然是来对了地方。
“衡之,北方来了个富商,来苏州是为了采购大量绸缎衣裙。我还听说,这人大腹便便,但出手很是阔绰。现在苏州城里的绸缎庄都对这块肥肉虎视眈眈的。不过……”冯孟桥说到一半就住了嘴,两眼放光,期待着江誉提问。
不过很显然,走出挫折漩涡的江誉就没这么‘友善’了,冯孟桥心里的小九九哪里躲得过江誉的眼睛。他背靠窗台,轻笑道:“不过那位富商是世伯父的旧识,那些绸缎庄争抢半天也是枉然。因为富商早就认定要与你们冯家做这笔买卖。”
“嘿嘿,衡之你虽然猜对了大半,不过有一点还很是猜错了。”冯孟桥狡黠一笑,道,“那位富商的确是要与我冯家做买卖。不过,不仅仅是我冯家,还有你江家。这也是我今日前来江府的原因之一。”
“哦?”竟然还有他一杯羹,这倒是江誉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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