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后,宁涟才发现外头已经黑压压的一片,叹了一句今天着实是晚了,走出门抬头看了看满天星宿,月亮弯弯挂在天空,今晚的星星亮的出奇,宁涟有心留在这里,但是想起早上出门时候季矅予黑得锅底一样的脸,暗自笑了笑,准备踏着灼灼星光回家,明天另一个人值班,他就可以休息一天,那这样,今晚或许能让他如愿了,宁涟抚了抚有些发烫的脸颊,关上了门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宁涟还是去粮行看了看,万一季矅予没回去呢,果然一进去,在前台打瞌睡的伙计看到宁涟来了,没有第一时间将他领进去,而是苦着脸嘴唇几次开合,叫了声“宁大人”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宁涟心里一颤,莫非是季矅予出了什么问题,伙计一看宁涟的神色就知道他想多了,忙解释到,“您放宽心,不是我家老板出事儿了,是……唉,您要不自己去看?”
宁涟也懒得跟他踌躇,抬脚就往后堂走,步伐慌乱面上却还是一片云淡风轻,那伙计送进去便赶紧退出来了,宁涟径自走到季矅予书房,推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险些站不住脚,季矅予背对着他站着,怀里抱着一名少女,那少女脸上泪迹斑斑,眼睛紧闭,听到开门声,季矅予才放开怀中少女,转身一看,却是宁涟扶着门框,脸上一片沉寂,看不出心里想些什么,季矅予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叫着:“小宁子。”
宁涟动了动僵硬的手掌,迎上季矅予伸过来的手,眼睛看着那名女子,说:“这位是?”
季矅予听到这个就笑了,眉飞色舞的给宁涟解释:“我今天上午见她过来买粮,我只觉得她家中有事,就帮了一帮,却不知这姑娘是个刚直性子,说是要来我这粮行帮忙,非要来报答我。”
“哦”
季矅予一看就知道他家小醋坛子又打翻了,只好说:“我这粮行都是汉子,也该个女孩子来阴阳调和些了,起码比那些大老粗们细心些,你说呢?”
宁涟脸上一白,调和
宁涟勾起嘴角冷笑道:“你做决定就是……那我就先回礼部了,还有许多奏折没看。”说完,宁涟就起身了,全程除了一进门那一眼再也没看那女子一下,季矅予要起身送,那女子在身后喊了一声:“恩人!”
季矅予只好安顿了一句“夜路小心”就止步了,宁涟脚步也未停,嘴上应了一句便出门了,只是眼底冰冷,一丝温情也无。
季矅予不做他想,回来安慰了那女子一番,就这么留下了。
宁涟一个人又回了礼部,心里五味杂陈,又是伤心又是解脱,脑海里就是那一句‘阴阳调和’,晚间睡下了,做梦又梦到他母亲和他说的“不要后悔,不要后悔”,后半夜梦到季矅予怀里搂着那女子嘲笑他身为男子,自不如女子温香细软,梦到那女子名人拿鞭子抽他,要将他赶出季府。一夜做梦,第二日宁涟便收拾了礼部的衣物一类东西回了宁府。
季矅予一个人吃着早饭,早饭是油条包子稀粥,以往觉得油津津好吃的东西今日也食之无味,季矅予嘴里嚼着油条想,宁涟有多久没回来了呢他也记不清了,自从那日宁涟走了就再也没回过家,派人去礼部问,回来的人也说是宁大人忙,说是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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