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余明朗靠在了冰凉的瓷砖上,仰着头在医院的走廊上笑出了声,自己的父亲,原来也是这么的龌龊,和他资助的学生,搞到了一起,怪不得,齐森在知道余政严是他的父亲后,那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像是在用那种眼神看他,又像是想透过他去看自己道貌岸然的父亲。
真是好像,他们父子二人,果真是血脉相连,一样黑暗的见不得人。
那段时间,他会偷跑到齐森家的楼底下,等到半夜,却也不见房间的灯光亮起来,偷跑,抓回来关禁闭,又偷跑,又被抓回来,那人走了,余政严有恃无恐,也不介意和自己的儿子这样一直耗下去,直到有一次,那扇窗户的灯又亮了起来,他几乎是狂喜着奔了上去,开门的却是一个说着泸州话的女人,他这才知道,齐森是真的走了,退了学,搬了家,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失魂落魄的下了楼,余政严派的人正静静的等着他。
“以后,我不会来了。”
余明朗对管家说出这话的时候,喉中像是带了点哽咽,但这可是小少爷,管家这么想,于是他又觉得,这话听起来和平日里差不多。
“那我们回家吧。”
管家替他拉开车门,笑着看他坐进去,随着车门关上的“砰”的一声,余明朗只觉得,他晚到许久的叛逆期以及心中所有的念想,在这一瞬间,像是被磨干净了。
他叫余明朗,明朗这两个字,像是从一出生起,便和他没有什么缘分。
他又成了余政严的那个好儿子,如同这十几年日复一日,读完了高中,在余政严的要求下,去了a市本地的一所大学进修,那所大学在全国都较为知名,这些倒是其次,主要是他还在a市,余政严便可以一直看着他。
朱雅出国了,她读完了女校,遵从家里人的意愿,去了国外的一所大学深造,二人的关系已经确定了下来,待到朱雅回国的时候,就是两人好事将近之时。
余明朗去送的机,朱雅穿着棕色的外套,看到他时,眼睛明显的亮了一下。
他走过去,看着美丽的少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该说些什么?
朱雅松开手上的行李箱,向前走了两步,在余明朗微微惊愕的目光中,抬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抱住了他,余明朗的鼻尖全是少女身上好闻的馨香,他的眼瞳颤抖了下,手有些僵硬的垂在身侧。
“明朗,”朱雅轻笑了两声,“等我。”
如同恋人之间的惜别,他对朱雅,并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情愫,那句“等我”,于他来说,像是一个承诺,沉重不已,压的他喘不过气,于是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保重。”
朱雅眼中划过一丝失望,她拉着行李箱,后退了一步:“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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