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日回到老家,她也没什么做的。秦爸每次都准备一桌子丰盛的晚饭,吃饭的时候秦爸爸喜欢喝一点小酒,但他的酒量不怎么样,几小酒盅的酒下肚就喝醉了。秦爸爸是一喝醉倒头就睡,这点秦箫一点也不像她爸爸。秦箫会发酒疯,在年少气盛的时候。现在还发不发酒疯,乔安就无从知晓了。她只知道,每次秦爸爸喝醉都是因为他想女儿了。但这父女之间仿佛横亘着一条不见边际的鸿沟,乔安多得是看到他们父女剑拔弩张,她大概能猜到他们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和秦箫的妈妈有关,可是秦箫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她也不会去问秦爸爸。她明白秦箫不喜欢别人过问她太多的事,所以她选择缄默。
又是一个周末。周日的晚上,乔安照例开着车回老家。车塞在了半路,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车,她百无聊赖的敲着方向盘。交警指挥车流的口哨声尖锐刺耳,乔安突然有点烦躁。她伸出手在包里摸索了一阵子,摸到了一根香烟,点上,摇下玻璃吸了一口然后掐灭烟火。这是秦箫离开后她养成的一个习惯。只是吸一口,然后闭上眼睛把嘴里的烟雾吹出来,那烟雾就袅袅的贴着她的脸消散。有点醉生梦死的意味。终于濒临僵死的车队移动了。乔安提了速,她的那辆黑色的小车很快淹没在众多的车中。自从乔安毕了业之后,她妈妈和秦爸爸就搬回了以前住的地方,城里的那套房子就留给乔安居住。这栋二层小洋楼承载了乔安太多的记忆,关于秦箫的记忆。她将车子停在门前,拿了包将身上的烟味挥了挥,其实是没有一丝的烟味的,她吸的烟从来都是一种味道,那是秦箫喜欢的味道--无味。她弓着身子将后备箱里学校发的酒和月饼抱起来,一抬头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秦爸爸隐约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秦爸爸少有的怒气。乔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抱着酒和月饼盒子快步走向院子。还没踏进院子,从里面就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眼神凌厉的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一点好久不见的意味。
“秦箫!”乔安大声喊着,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怎么叫这个人的名字,却原来都放在心里。她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就踩着高跟鞋以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速度追了出去。她分明看见秦箫红着的眼角和脸上五指斑驳的红痕。她奔跑的时候,风穿过她的飞扬的头发呼呼的往而后跑,高跟鞋磨着脚她干脆把鞋子一tuō_guāng着脚跑起来。秦箫走得太快了,一转眼的功夫她就找不到她的声音。撑着膝盖在路上大口的呼吸,目光饥渴的四处搜索。她不相信,就那么一会儿那个人会不见了。剧烈的跑动,让她的肺像烧着一把火一般,干涩疼痛。
“秦箫!”终于,她还是看见了她,那个穿着火一样红的裙子,风一样的在与她错开的另一条路上走着。她走的那条路是他们放学的时候经常走的那条路。
“秦箫!”,“秦箫!”乔安近乎声嘶力竭的喊着那个人的名字,泪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落了下来。乔安的声音听得秦箫心惊,她的脚步在犹犹豫豫停了下来。她一转身就看到乔安那双挣红的眼睛,像一匹饿狼一样的盯着自己。
“你爸打你了”乔安快速走到她身边,忘记了这个女人刚刚对自己熟视无睹的态度。她伸出手细细的摩挲着她脸上红肿的地方。她自己断了线的眼泪却管不上。
“疯子”秦箫像看着一个大白天出现的鬼一般看着她,最后还是无奈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可是那眼泪却越擦越多。“你别哭了,我最烦别人哭个不停”擦了一会儿秦箫就失去了耐心,她最见不得别人哭,尤其是乔安。乔安一哭就像断气似的,那种无声的哭泣让她觉得压抑。听到她这句话乔安果真不哭了,只是贴着她脸颊的手仍未放下来。“你的手”秦箫站在那里没动,她没有厌恶的把乔安的手掸掉,只等着她自己收回手。见秦箫冷着脸,乔安只好收回自己的手。那指尖的灼热感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里。
她没想到她们这么突然就见面了。不,她是没想过她们还能见面。
☆、第3章
乔安有许多问题想问问秦箫,只是秦箫冷着脸,她最害怕她冷着脸的样子,所以嘴唇只是动了几下并没有说话。秦箫走在她的前面,步调飞快,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乔安是光着脚跟在她后面的。路过的人纷纷调转目光看着她们。两个面容如花的美女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走在马路上,前面一个面若寒冰后面一个眼角微红赤着双脚。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样子。乔安在后面咬着牙跟着她,路面上的小石子时不时的和她的脚底来个亲密接触,痛得她龇牙。最后她的脚已经麻木了,她也管不得许多,只是一心一意的跟着前面那个仍快速走着的女人。
有多久她没有这样走在她的身后了,五年吧,大概更长时间,自她离开之后她对时间的流逝似乎已经失去了感觉。只是这一天她要记得,2013年八月十六号,是秦箫回来的日子。
秦箫今天穿了一件火红色的长裙,因为步速过快,裙摆在她白皙瘦长的小腿边波浪一般的摆动,一荡一荡的,那火红的颜色是石榴红。秦箫像一团火。乔安离她有三步的距离,那抹红,灼烧着她的脸。
“秦箫!”乔安走不动了,因为麻木的双脚又开始有了感觉,刺痛。她走一步真像踩在刀尖上。秦箫听到她的声音,脚步停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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