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韩旷手腕一翻,雪亮刀刃在月色下微微闪了闪,一言不发地冲了上来。
这一回相搏,招式全然变了。只是未出两招,韩旷便气息凝滞,罢手不动了。
虚日鼠大笑:“身子僵硬的滋味,还不错吧?”说罢慢慢走到近处,将韩旷一脚踹倒在地上。
宁舒躲在树上,看见虚日鼠在那人身上摸索一翻,抽出了一片薄薄的方帕,上头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他将那方帕子放入怀中,提起手上峨嵋刺,狞笑道:“你这汉子,早识抬举,说不得还能留得一命。”
宁舒正要跃下,却见电光石火间,有寒光一闪而过。林中猝然响起一声惨叫。
虚日鼠握着断腕,后退三步,倒在了地上。
那原本瘫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韩旷,提刀站起,一脚踏在虚日鼠胸口上:“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帮我查……一个人的下落,我……饶你不死。”
虚日鼠抽着冷气,恨声道:“谁?”
“千面狐白夫人。”
宁舒心头一紧。却听地上之人顿了顿,骤然尖笑:“你要杀便杀,何苦还找个借口。不过姓韩的,你身中我三合截血散,不消三日,就要彻底变成一个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瘫子。杀了我,你也无药可救……”
“解药,拿出来。”
虚日鼠嘶哑道:“只要你肯放了我,自然会有解药……”
韩旷慢慢抬起了脚。
那虚日鼠连滚带爬起身,哆哆嗦嗦地在怀中掏了一阵,缓缓向外抽手。
宁舒心中一阵不详之感。
却听又一声惨叫。地上落了什么东西,滚了几滚,便不动了。
韩旷手起刀落,林中再无动静。
杀了人,他似乎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宁舒等了又等,见地上始终一片安静,才小心翼翼地溜下来。
虚日鼠头颈分离,显然已经死的透了。那韩旷双目紧闭,已然昏了过去。只是左手兀自拇指与无名指紧紧掐着。好巧不巧,宁舒是认得这个手印的----那是华山派内功中的护脉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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