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影响,少帝这回竟一反常态,没有丝毫要心软的迹象,无论贤王如何苦苦哀求痛陈旧情,即使是在回宫后也没有再见他一面,甚至不顾他已经一把年纪,直接将人投入狱中,交代下去仔细审讯。
和以往手段略显优柔、被质疑因为过分年少无法坐稳这个位置的时候相比,这位帝王简直像是变一个人。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少帝既然没有要让他和贤王当面对质的意思,凌松自然不会继续留在宫中。
再说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心头始终有些不安,也也急着回去看望叶凛。
折腾了一天,回到府上已是华灯初上。顾及叶凛的身子,凌松没有谈别的,而是先拉着他一道安静地用了晚饭,两个人才以院子里的桃花树为起点,慢慢地绕着将军府散起了步。
叶凛一直没有说话,凌松便也陪着他沉默着,第二次走到桃花树下的时候,叶凛才语带怀念地缓缓开口:“……母亲在怀着阿莺时,一位路过的游方先生便直断此子命中有一死劫,唯有作女子装扮方可避此灾。父亲十分不悦,却还是恭敬地请走了他。谁知阿莺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几次都险些熬不过去。父亲和母亲这才慌了神,自他幼时便饰以女孩子的裙钗,还为他起了个‘阿莺’的乳名,叫得久了,竟是没有多少人还知晓他本名其实叫叶吟了。”
说到此处,叶凛轻轻叹息了一声,“现在想想,那位先生怕是的确有大能,若非误以为阿莺是个女孩子,即使知道他受了重伤,贤王府的人也不会轻易放他走脱。”
凌松久久没有回应,叶凛正欲偏过头打量他的神色,却被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了。
凌松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越过胸前拦住了他的肩膀,以一种全然的保护的姿态将他整个人拥进了怀里。
“我不会再让你这样伤心了。”
叶凛半句未提那年大火中,他最后是以怎样的心情放开了叶吟的手,凌松却仿佛能跨越遥远的时光,灼痛于他闭目时缓缓滚落眼睑的那一滴泪。
此刻的叶凛静静地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似乎是轻轻笑了一下,最后像一只因为终于感到安全而不会再随便伸爪子的流浪猫,回过身软软地蹭了蹭他:“……嗯。”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了片刻,叶凛才斟酌着慢慢开口道:“我有一位朋友,至今仍身陷贤王府中,行迹怕是已经有所暴露,他性子单纯,我担心他难以自保,容雪可有想法搭救一二?”
谈起正事,凌松便也暂时放开了环着他的手,边思考边肃颜道:“贤王府现下被层层把守,消息无法里外互通,里面的人在没有弄清形势之前,应该不会随意动手。你且宽心,我稍后便遣人联系流光,一同商量一番如何……”
“将军!”通传的护卫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撑着膝盖急报道,“将军,宫中来了消息,贤王妃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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