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屋一躺椅,白衣儒生煮酒以待,羽扇轻摇,随口吟诗,悠然自在,看到对面人万年不变的脸色,儒生一笑,坐起身来,道:“吾两人也算是老友了,你这面具是不是得摘一摘?”
“叮”的一声,是面具置放在桌上的声音,他抬眼看儒生,道:“唤吾来何事?”
“我自诩不入红尘算千机,却始终没有你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厉害啊。”酒温恰好,酒香正溢,儒生诚意满满,提壶以斟酒,道:“我可是被你坑了一回。”
“沈先生何处此言呢?”他握着杯子,却没有饮,只是垂眸,道:“不过是公平竞争。”
儒生哈哈笑了两声,笑声爽朗清月,道:“是是是,不过是公平竞争,不过就只是这样,大人难道就没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比如想看看他能否……”
“……”他敛眉,道:“吾该回去了。”
随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了,落荒而逃如此明显,儒生低头,却见那玄色的面具还在桌上,哑然而笑,摇头道:“你也有这一天哪,我做个好心人,帮你……”
话未说完,就见桌上面具消散而去,看来是面具主人发现了,儒生不禁笑出声来,靠在躺椅上,悠闲摇扇,颇得几分乐趣,哈哈,看了大人的一个大笑话,说出去都不一定有人信。
悄无声息,画中起了一阵微风,一道黑影悄然来到,他看了眼浴池边的衣物,再看了一眼平静的浴池,眉头一皱,解下衣袍,也是一跃入水。
水无法阻挡他的视线,他向着最深处沉去,很容易就看到了那个闭着眼睛躺在水底,好似失去了意识的人,手一划,他靠近那个人,将人抱在怀里,然后向上游去。
破开水面,未戴面具的脸露出水面,他却未曾在意,先低头去看失去意识,头靠在自己肩上的人,人是水做的,水润的肌肤,毫无瑕疵,恰如月华。
“你吾的过去,吾从不曾掌控。”他低头,贴上他的脸,道:“秦有意,吾也是局中人。”
秦有意醒来的时候,在酒店的床上,身上的衣服还换了一套,让他以为是不是自己躺尸也怎么样了,但看到那个推开门的人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略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道:“玉儿,是你把我……”
“你昏过去了。”严玉倒了一杯水,坐到床边,看着认真地说道:“你如今伤势未愈,冥府的水对你没有好处,若是想要沐浴,吾可带你去另一处。”
秦有意盯着那杯水,注意自己不移开视线,想着好在没有喝水,不然要咳几声缓解一下现在尴尬的气氛。
“喝吧。”严玉见他一直盯着手里的杯子,就递到秦有意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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