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看着她焦急的模样,眼神极尽温柔:“无妨的。”随即又扑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清昭望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强忍着心酸:“我听国师的弟子偶然说起的。”说着故意做出生气状,“你还好意思问我”
云涯微微有些发怔,也许是到了长大的年纪了吗,总觉得这个小徒弟入宫数月,变得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他面对那双既担心又气恼的眼睛,脸上有些微红,忙顾左右而言他:“咦,我开门前你仿佛在与谁说话”
清昭默默翻了个小白眼,终究照实答道:“是一只狐妖,我顺手救了她一把,也没多留她。”
云涯注视她半晌,方笑:“小昭离开为师这些日子,确实长进不少。”顿了顿,他又问,“辞雨呢”
提及辞雨,清昭的心里就不由得一紧,却觉得此刻不是说这事的好时候,只得含糊道:“嗯,她在太子身边当宫女,一时脱不开身,我先回来。”
其实她这光天化日的跑回来,摆明了并没有再回宫的打算,辞雨留在宫中面对烂摊子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同进同退的好,这个道理想必云涯不是看不穿,只是不说破她。
云涯只点了点头,向她道:“进去再说罢。”
二人进得正厅,正逢相篱从内堂出来,虽仍是黑衣英朗,清昭却多少从他的眉宇间读出了些伤重未愈的强撑。
今时今日再见到这位师伯,倒是觉得比从前可爱些,于是她乖乖巧巧道了一声:“师伯好。”
相篱略微颔首,在桌旁坐下,向她身后瞥了一眼:“辞雨呢?”
清昭就不由有些紧张,掐着袖子道:“她在太子身边当差,觉得机会难得,想看看能不能再打探出些消息。”
相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入宫半年,也不曾打探出有用的东西来,又何曾急在这几日?”
清昭听着,略觉有些刺耳,但他说的并没有错,于是只得讪讪地扶着云涯坐下了,方道:“师伯教训得是,不过今日弟子回来,倒也不算无功而返。”
于是在二人的目光中,她将她是如何机缘巧合听得太子与国师已生嫌隙,太子是如何寄望于寻得戉琅剑斩杀国师一事,细细说了一遍,唯恐讲得粗略,漏过了哪里。只是唯独对辞雨之事只字不提。
听完后,相篱便嗤之以鼻:“一个凃洲人,竟然想找到东皇遗物,真是不自量力。”
“话是这样说。”云涯眉头轻蹙,“不过太子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毒,辞雨留在他身边令人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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