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董却笑眼看我,说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
依我看,最后一局,他是将宝押在了我身上。
我关闭了录音,报警。
……
第二天,再回到警徽闪耀的院子,天高云淡,红旗飞扬,心境却不同了。
顾不上迷茫,想全力打好这场官司。
我就算是向我父亲、向许队他们有了交待。
许队问过我在靳家前一夜的情形,我隐去了小杜那段,将靳、寒二人的争执过程简要复述。
包括我最后开那一枪。
他沉默许久,要我别想这些,先回家休息。
我那一枪难以定性,在我看来,过失.杀.人都不足以解释。
我路过刑警队的办公室张望一眼,没敢进去,没走几步,却被人追上来。
我停在楼道里,哽咽回头。
一快一慢的脚步,果然是小六和三姐的。
我张张口说不出话,云祎上前捏我的脸,笑骂我是“小混球”。
我拥住她,轻声说对不起。
钟鑫则捧着一个大袋子,目光炯炯注视我。
袋里朝上一面有弧度的凸起,凸显大盖帽的形状。
“小杨杨,欢迎归队。”钟鑫像模像样地以大人口吻笑对我。
我拥抱了她,没敢接她手里的东西,还随口解释说,最近要找检方了解案情,暂时请她们帮忙保存。
正好听到有人叫钟鑫,我道个别溜走。
·
我站在家楼下,在心头一笔笔描近乡情怯的笔顺。
连靠近家门的勇气都没有……
我在楼下踌躇了很长时间,见到主动问候我的邻居才壮着胆子问我家的情况。
我听说我妈魂不守舍,病了好久,听说我弟弟对人更冷淡了……
我终于忍不住宣泄怯懦的情绪,冲上楼敲门。
开门的是我弟弟。
他见到我,恍然间绽开笑脸,就像多年前我下晚自回家。
“妈,姐回来啦!”他搭我肩膀拥我进门。我跟他走着,恍惚感受有些隔阂从不曾存在过。
见到我妈,却不是这样感受。
我妈苍老虚弱许多,我含着泪扑到她跟前跪下,她细细柔柔擦我的泪,扶我起来坐到沙发上。
她问候我,倒也像我离家求学归来后的情形,端详我,说我瘦了,问我累不累……
我一一答完,问候家里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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