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缓缓回神,盯着门边消失的白大褂瞧。
之后,来办公室找林波的大龙,对靳言的提早归来很是惊诧,见她的狼狈模样更是吓没了三魂六魄,接了热水来递了感冒药,调高空调,还强硬为她裹紧外套。
靳言推拒不得,也就不再挣扎,在大龙退出门时,听他说,大雨封路,靳川直接回家了。
心里的弦松动,神情倦怠的人瘫靠在沙发背上。
满脑子的糨糊,比窗外汇流滚动的泥浆清流更甚,让人寻不到源头。
但她现在可以确定了,她的爱人在她父亲入.狱这事上,不是她或靳川之前所想见的那样,狠心站在靳家的对立面,更甚至于,在这事上不念过往落井下石。
不是的,其实是郑杨默默帮了靳家的忙。靳言忽而绽开笑,想到陈律师的无意透露,愈发肯定郑杨就是替她父亲找律师倾力想办法的那位委托人……
靳言转而,想起刚才听到的郑帆的指责,笑意凝固。
大众所以为的并不是完全的真相----老寒并不是畏罪自杀意图嫁祸她父亲,而是在被人限制行动的情况下为人所害。
“你为什么要动手!他们黑吃黑碍着你的事了?”
“当时的情况确实凶险……好在有李出庭作证,证明寒某是自杀……还多亏两段关键的录音……”
郑帆和陈律师的话缠着她交错回荡,冥冥之中指引她继续探查。
靳言猛然站起来,出门,在重症病房找到了陪护的大龙,在一众人的愕然神情中,拉他到楼梯口悄声耳语,吩咐完赶忙补充,“你自己小心,不要和那些人正面冲突。我就求个结果。”
大龙慎重点头,很快消失在楼道拐角。
·
靳言返回时,路过旁边紧闭的门,扫一眼标牌,正是那位女医生的办公室,她顿了顿步子,门这时候无声敞开,掀起的凉意激得她一个颤栗。
注意到他遮遮掩掩双手背后的动作,靳言拧眉,“你们在研究什么?”
“你淋雨了?”林波很快发现她的不妥,一只手扯过她向办公室走。
靳言不动声色由他拉着,在他前一步开门还不待藏匿起另一手上文件夹的时候,将其一把扯过,摊开来看,脸色刷地沉下。
……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寒凉加剧流窜,挤破脑袋想占领每一寸失陷许久的旧时领地。
在吸顶灯笼罩之下,无形中在办公桌与沙发之间堆砌起厚重的阻碍。
望而生畏。
林波沉吟许久,清清嗓子发声:“一般这种情况下,多是采纳传统疗法的。这些天,我和同事商量过,也请教过恩师前辈同学……不止国内,国外的病例我也有看,按比例看,很少有人愿意为了大概率的未知而冒险。”林波顿了下,“包括病人自己、家属、还有我们医院一方。有缓和的方法,谁都不愿意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靳言捧着那几页决定郑杨未来的纸逐字细看,那上面,拿冷硬的铅字完整叙述了郑杨的头部ct报告结果,以及两种治疗方法的展望与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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