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光线中,谢狸看清那覆在自己手背上的修长的十指,手背上印着几个血淋淋的牙印。
“别打开。”
尚弈声音低沉的似深井中的死水,沉闷的起不了任何波澜。
他右手依旧覆在谢狸手背上,左手臂上却吊着唲尸。唲尸灰色的毛皮光滑柔顺,肚子上累积了一堆肥肉。
“不痛吗”谢狸问。
“你怎么来这了?”尚弈没理会她的问话,声音平淡。
“不痛吗?”
“你来这干嘛?”
“不痛吗?”谢狸也没理会他的问话,依旧问着。
……….
两人的对话单薄乏味,到了一个死胡同,回转时又成了一个死循环。
之后谁也没开口,两人僵持着,耳边传来诡异的饮血声,是昏暗的屋中唯一的声响。
谢狸心中簇拥着一团火,火光渐亮,她手一挥,将唲尸狠狠的打在地上。
唲尸滚了一圈,匍匐在地,嘴角裂开,露出丑陋的獠牙。它的瞳仁也是金灿灿的,和青旋的猫一样,却多了丝隐晦的色彩。
尚弈低头,鼻子里传来轻哼,胸膛起伏,闷闷的笑了起来。
谢狸站在他身前,听着他的笑声,怒火却没减小。“很好笑吗?!”
“不好笑。”尚弈低低回了声,走了几步,窝在宽大的座椅里面,卷缩起来,似个孩童。
他没了笑意,眼睑下透出青色,疲惫的感觉充斥着他全身。
今夜,手起刀落,他的亲生父亲被他结束了生命,以一种难堪的方式离开人间。
他既不痛苦也不痛快,感觉和幼时差不多。唯有血液冰凉的顺着血管流出时,他才有片刻的放松。
他眼睑微垂,幼时糜烂的景象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中,见着那一幕的不止青旋,还有他。
当时他既难堪又难过,早熟的他早已懂得男女之事,见着母亲和那群人赤裸着身体纠缠在一起,他恨不得杀了参与其中的所有人。
福伯拦住了他,当时福伯还是宫中一个老太监,专门伺候他和母妃。
福伯流着泪,说不出话来,只紧紧捂住他嘴巴,将他拖回行宫。
之后,他便躲着他母亲,躲着所有人。那个温和懦弱的女人并不知道她心爱的儿子早已目睹了一切,有些疑惑的对待这犟脾气的儿子。
在那段母亲极力讨好他的日子,难堪的情绪却一直蔓延着他心中,而最深处隐藏的是一个少年的伤心与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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