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现在还不能说话,好在命保住了。”沈寻吁了口气,“我推测,韩渠可能会在近期内离开函省。这是我们抓住他的机会。”
“不,他不一定会离开。”花崇紧皱着眉,想要客观分析各种可能,脑中却不停回放着当年在特警支队与韩渠朝夕共处的情形。
那时,韩渠就已经是涉恐团伙中的一员了吗?
“他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了。”沈寻冷静道:“他的作用应该是向那些人提供警方的情报、动向,但他这一消失,立即成了警方的重点关注对象。那些人会让他留下来?”
“如果他想留下来呢?”花崇道,“梧桐小区大案或许只是一个‘序幕’,那些人在酝酿更大规模的袭击。本来我只是有这么一个猜想,但是在椿城遇到伏击之后,我敢肯定,他们还有别的动作。”
“所以韩渠就一定会留下来吗?”沈寻并不认同。
“按他的性格,会。”花崇说。
“铿”一声响,烟灰缸被摔碎在地上,众人立即转身,见陈争愤恼地抱住头,右拳敲击着太阳穴,“我和他同一年进入市局,我把他当成兄弟。”
“陈争。”沈寻走了过去,“你去休息一下。”
陈争摇头,拨开沈寻的手,两眼直直看向花崇,“你和小柳前阵子出事,我他妈还叫他派人保护你们,成天跟着你们。操,如果他那时候对你们动手,就是我害死了你们。”
“陈队,其实多亏你当时去找他。”花崇说,“我们在特警的保护之下,如果再出事,那幕后黑手是谁就很清晰了。他不敢在那时动手。其实现在想想,我也算豁然开朗----我和小柳哥那段时间相当被动,但为什么一直没有遇到新一轮袭击?原来是韩渠不敢。”
陈争捂住上半张脸,片刻后站起来,摆着手说:“有些内部信息是我无意间透露给他的,我脱不了干系。”
花崇眼色复杂,想宽慰陈争两句,却也知道,陈争的确得为此担责。
“我来处理吧。”沈寻对一直站在门边默不作声的乐然招了招手,“带陈队去休息。”
陈争离开后,办公室的烟雾散开些许,但气氛并没有变得轻松。
柳至秦轻轻牵住花崇的指尖,幅度很小地晃了晃。
花崇明白他是在担心自己,低声道:“我没事。”
“我没事”三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花崇以前一直认为,不管谁是那个有问题的人,自己都能接受,区别只在于接受难度的高低。但现在,冰冷的现实甩在脸上,好像把一身的血液都浇得失去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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