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看着男子轻柔着女子刚拔掉点滴的手,那样细腻温柔,欣慰感叹,“这小丫头看着秀气,倒是挺烈的。逼急了,小绵羊也得变母老虎。呵呵,跟你母亲挺像,韧十足啊!好好加油,早点定下来,你母亲也泉下有知了。”
“嗯。谢谢黄伯。”
“好啦,时候不早我也会去了。你别太担心,早点休息。”
向予城要送,老医生体贴地让他会去,由周鼎送了出去。
回到卧室,他看了看桌上只吃了半碗的瘦粥,索将剩下的吃掉了。
想到之前给她喂时,她迷迷糊糊的模样,乖乖巧巧地将粥吞下,心头百味杂陈,想要是她一直这么听话该多好。可是她一清醒,就从温顺小绵羊变成小刺猬,他稍有亲昵,防他就像防sè_láng强暴犯。
他自觉已经很温柔很体贴很用心,怕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很直白的一再表示要以结婚为前提认真交往。
女人不都喜欢听男人说甜言蜜语吗?他照做了,结果还是一样。
还不够啊!
折腾半天,她对他的好感呈负指数攀升。
天知道,他从来不对女人甜言蜜语,就算视为妹妹般关心的妃妃,最多得到的是严肃兄长的照顾。
这小绵羊真是不识好歹啊,把他的真心话都当成屁,左耳进右耳出,全不放在心上。真是……
向予城愤然刨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有些气闷地看着女人。
女人打了针,黄伯说会睡到明天才醒,这样有利于她迅速恢复。刚才吃了些东西,小脸已经有了血色,衬在茶金色的被褥上,粉粉嫩嫩,像个洋娃娃。她的衣服被他撕坏了,只穿着一件他的白衬衣。
想到这里,男人扒头,进了浴室泄火。等到出来时,女人似乎睡得极舒服,还微微翻了个身,露出一截小小肩头,那颗青痣,正隔空朝他招手。
哪个男人会放着床上睡着自己的心上人儿,跑去沙发独眠?!
至少他向予城没那么清高自虐,拉了被子钻进去,将小人儿抱在怀里,也许生理上有点痛苦,这也算“吃亏就是占便宜”,所以今晚这“亏”他吃定了。
只是这一夜,难得安眠。
可蓝又梦到年少时,那个夏天,蝉声知知,疏影淡淡,快乐无忧。
“你不要放手啊,别放手,人家会害怕。”
“蓝蓝,你放心游,本少爷就是不要游泳圈,也不会把舵放了。”
“讨厌,人家不是舵。”
“好好好,蓝蓝是灯塔。”
“什么灯塔啊!讨厌。”
“你再不游,我可放手了。”
“啊,不要——”
她心慌慌的四肢用力地游啊游,一直唤着旁边的少年“不要放手”,突然间,就听不到少年的回应了,她大声叫着“远航”,回头看时,他站在雾气蒙蒙的深水里,笑得爽朗迷人,双唇开合,轻轻挥着手,模样越来越模糊。
“蓝蓝是远航的灯塔,不管我航行了多远,只要有你,就不会迷失方向。”
可是季远航,你还是放手了。
我想游回来,我想找回你,我不想做灯塔一直等,却什么都找不到了。
她越游越绝望,终于沉进深海里,觉得口又闷得发疼,那种镂空的失落感太可怕,她挣扎着想要浮起来,猛地一震,醒了过来,感觉到肚皮上沉沉的压着什么东西,伸手去推,发现那是条手臂。虚着眼朝旁边一瞄,就像起哨,又生生压下心头火。
讨厌死了,这王八蛋压她肚子,害她做噩梦。
她的脑袋,好痛,好像撞坏了。
喘了口气,她又睁眼,看到床头对面的时钟指着早晨八点。现场讲演安排在十点,还有两个小时。
这是什么地方,不像医院,他不是把她弄到他家了吧?可恶,现在起来赶过去还来得及吗?啊,昨天给王姝发的短信错了,糟糕,得赶紧打电话。
可是,她心急火燎的,就是不敢动,不想面对他,也不想再无畏的争吵。天知道她要说参加讲演争项目,以黑社会的霸道八成不会让她去。
可蓝按兵不动,偷偷祈祷。
时间走过一小时,九点整。
老天显灵了,向予城很快醒了过来,便起了床,迅速梳洗穿戴。
趁他进浴室,她起床打开卧室门一看,发现他们居然还在帝尚大厦的办公室里,这里正是男人办公期间休息实则盈乐的“秘密花园”。可恶!
向予城洗漱完后,看可蓝还在睡,本想试试叫醒她吃早餐,看她睡得很熟的墨阳,又舍不得太快面对现实,抚了抚那小脸,顺了顺卷卷的发丝,才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可蓝确定无人后,立即翻下床,冲进浴室,猛洗了几把脸。心里一阵恶心,讨厌,恶心,她的脸,脏死了!讨厌,讨厌……
一照镜子,发现后脑勺真的贴着一块大大的白绷带,脑子有点晕,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急着找衣服穿,没想到拉开一个衣柜门,里面闪亮亮的一整排女式衣裙,上到名贵的古奇香奈儿,下到学院派休闲派的英兰地米拉维拉,包括相应的配饰衣带花手套袜子帽子,一应俱全。拉开下排小抽屉,乖乖,好多珠宝首饰,闪闪发亮,耀眼夺目。
明明应该兴奋一下,可是她心里就是觉得难受,小肚子突然一阵钻疼,呼应着后脑勺的伤,让她眼前飞过一团黑花,差点又栽进衣柜里。
呸呸呸,黑社会的东西,没一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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