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特殊的双层真空玻璃墙幕,投入匿大办公室,可以享受其自然明丽,没有任何温度,品质一流的德国中央空调,创造出舒适宜人尤如暖春般的室内环境,让人在里面待多久时间也不会泛传统空调病。
可蓝坐在向予城对面,正拿着iss交流或争论。此时,在她微微沉凝的眉眼里,那个总爱逗弄人的黑社会,俨然化身为她出社会以来最难应付的老板。
“这个数字不能出现在我的生平里,必须删除掉,改成模糊词汇八十年代末。”
她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说,“我们这是娱乐质的地方周刊,不是党报,不用这么锱铢必较。像《碧城商报》娱乐版也会出现诸如妓、娼类的字眼。我觉得这个具体时间更能体现你从那个特殊时代奋斗起家的艰难不易,跟下面的年份形成一个视觉、意识上的双效冲击力,而且……”
他面无慈色,口气异常强硬地截断她的感思维,“可蓝,不可以。这个年份,发生太多事,虽然有好也有坏。但我过去的身份敏感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这不利于我们帝尚集团的商界形象:坚持、诚信、公平、合法。
帝尚集团不仅仅是我个人花费六年时间搏拼奋斗的成果,更是我和另外四个兄弟以及旗下千名信任跟随我的弟兄们,一起建造的事业王国。我不想因为我的个人因素,而影响到集团的良发展,一点儿也不行。你懂吗?”
那样严肃得一丝不苟的目光盯着她,顿时让她觉得做为新闻人的自己太轻率,羞窘的同时也不得不为他话里的男儿义气,和强大的责任心,格外震动。
港产黑片里,最喜欢夸饰“兄弟情义”,那种在刀光剑影血色腥气中冲刷打磨出的情感,愿为彼此两肋刀的义气,血浓于水之比真正的血缘兄弟更深刻、感人,一生难放。
然而,让可蓝不断惊讶疑惑的事,还不止向予城对新闻媒体基础知识的熟悉,和一些鲜为人知的业内壁垒禁词,更涉及到了具体的作流程。
“可蓝,我要求做商务图片,颜色以我们帝尚大厦的茶金色为主色调。所以,你的这段抒情的文字必须删除掉,不但缺乏质感,而且会影响排版的美观度。你们周刊我看过样本,用的是80克的铜版纸,若是按我的标准喷出完美效果的话恐怕会影响反页的效果,不像瑞丽那种杂志都是120克的不人产生透页。”
呃,介个……是美工考虑的东西,她做了这么久貌似只有听过最老的专题编辑会跟美工讨论这些。自己做过最大的版子也只有四分之一,涉及到的图片还不足以触碰到这些专业知识和数据。
对此,可蓝只有埋下脑袋,乖声应诺,满脸羞愧。不禁暗自嘀咕,黑社会不是说混迹黑道二十年,怎么会对这种细枝末节了解得那么专业呀!
她可耻地抬头又扫他一眼,想看看是不是加了间谍式耳麦有人给他递送专业知识,却又迎上他一个拧眉的眼神,心头咚地漏掉一拍,高高悬起。
“可蓝,你又写了一个错别字。”
呜呜,这感觉真像上小学时,被不幸地抽到黑板前当着全班的面,听写词汇后,老师当场批改,改出了自己的一个错字词时,尴尬郁闷得想撞墙。
“这个唯妙唯肖里的唯字,必须改成树心旁。”
“这不是错别字,是通用字。现在多数杂志报纸都通用的是口字旁。”她还在不死心地奋力挣扎。
“不行。从华国自有报纸这种新闻载体开始,建国近百年来,各大专业报纸特别是全国发行具有悠久历史的党报一类,都遵从传统,延用树心旁的惟字。在我个人看来,这不仅是传统,更是一种文化低蕴的积累,历史打磨的内韵体现。
我想,你们陈总编应该不是一个眼光短浅之人,虽然目前周刊是地域发行,但你们的刊号是由新闻总署颁发可以做全国发行的刊物,他应该更希望做成像《参考消息》这样,能济身于全国前十大发行量的知名周刊!”
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就算把她的脸都掩完还戴得歪七扭八,也得挺直了腰杆儿顶着。要是王姝在就好了,她经验丰富口才好,肯定不会像自己一样被洗刷得脸面全无,完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嗯,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那就好。”
男人满意地低下头,继续审稿,只是在薄薄的唇角,多了一抹上扬的弧度。他的侧面被斜入的淡淡金光打亮,峭岭峻崎般起拨的眉骨、鼻梁、唇角线条,在另一侧投下淡淡影,将男子全心投入工作时,专注严谨勾勒得愈发深刻,十分酷,十分,百分百帅得让人心跳。
可蓝不敢多看,也没空细思偶尔升起的微妙感觉。
在接下来的几小时里,她无比汗颜,生出无数次打地洞留走的可耻念头。这家伙对稿子的要求,谨慎得近乎于苛刻,请容许她这个倍受打击折磨的小女子稍微恶毒一点猜测,他是故意为难她,才这么尖酸刻薄。
“好,就这样!”
呼,终于完了。“谢谢向董指教。”
不知不觉,一千来字的稿件,他们居然审了一个上午,三个多小时。
可蓝大大舒了口气,感觉酷刑终于结束,站起身伸出右手,向予城宛尔一笑,起身回握,却没松手。
口气倏然一转,道,“蓝蓝,中午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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