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光芒,却只在屋里流转,屋外看去,只见一间平常的房子,也不明也不暗,就是平时正午阳光下的房子。
纪朝酩能感觉到夜色在调节着抵抗之力,不让它太强,也不让它太弱,只是想看看妖姬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夜色,并不惧怕妖姬。纪朝酩气行加快,他身体里原来朦朦胧胧的白光,渐渐变成黑色,他浅绿的眼眸也变深,渐渐变成黑色,他的周身,散发着强烈的魔气,那是他体内的雄株在暴怒,它不能容忍雌株对它的无视和反抗,要从纪朝酩的体内挣脱出来,向雌株扑过去。纪朝酩并没有移动,他控制着体内的雄株,不让它脱离掌握,双眸却紧紧地看着夜色,今天以后,他和夜色也许就是诀别,不管他舍不舍得。这一刻,夜色是如此的美丽耀眼,让他转不开眼睛。她穿着盛装来,是对这个约会十分的重视,不管她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小弈,这份情,他都心领了。
夜色的防御跟随着雄株愤怒的力量而增长,渐渐地,纪朝酩快要控制不住雄株了,如若它不能与雌株呼应,不把它放出来的话,它也许会在纪朝酩的体内爆炸,这种失控的现象,从来没有出现过,因为从来没有执雌株的人有能力反抗。但是纪朝酩并不放弃,他看着夜色,坚持着,嘴角有隐隐的血丝冒出来,竟然情愿雄株在身体内爆炸。黑气已经开始从他身体里蔓延出来,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爆裂身亡。
夜色这时候眼光柔和起来,周身的光圈一落,在最后的关头放弃抵挡,让纪朝酩雄株的呼唤长驱直入,和雌株遥相呼应。她已经测试出雄株的能力,开始让纪朝酩控制游戏。她手中的雌株开始放射出斑斓的光芒,纪朝酩身周的黑气也慢慢消失,他体内的雄株和雌株呼应上,暴怒消失,变得平静,颜色也转回原来的白色。纪朝酩这时让雄株从身体里透出来,悬立在空中,夜色手里的雌株也离开夜色,飘到空中,和雄株合为一体。两株花一旦相遇,光芒就消失,落到地上,变成两株普通的颜色妖异漂亮的花。
这时再看夜色,眼神凝滞,再也不象原来那样深不可测,目不能视,她的眼瞳变得清澈透明,一眼就看到底。她的心智已失。她身周的层层繁衣,已经都落了下来,柔顺地铺在床上。此刻的她,就像一只美丽的花偶。
纪朝酩的心跳缓慢下来,他看着夜色,很久都没有动,过了很久,他才走过去,站到夜色的面前,他对夜色说,“夜色,说你爱我。”他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
夜色说,“我爱你。”她的声音妙曼。和她平时的清冷,不再一样。
纪朝酩伸出手,摸上夜色的唇,他说,“夜色,你真美,我实在不舍得离开你,但是我并没有选择,你并不爱我。我可以和任何其他女人厮混,但是和你,我不可以,如果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我会疯掉的。我只在幻想有一天,我们在一起,你真心实意地爱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并不需要一具行尸走肉。”他的手指,掠过夜色的发稍,沿着她的脸颊,走到她的领子上。他停顿了一下,说,“对不起,我并不想亵渎你,希望在最后一件衣服解开之前,你的小弈会赶来。如果他不来,我会忍不住,那么我们都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我会毁了你,我不想毁了你。所以希望他尽快赶来吧。”
他开始解夜色的衣服,这件百蝉衣,有一百层稀薄的蝉衣组成,穿上去也难,脱下来也难。他非常有耐心,一层一层地解。他的喉咙干涩,心跳在加快,但是神色却很虔诚,仿佛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解到第五十件的时候,夜色的肤色已经隐隐透了出来,纪朝酩脑子里阵阵发热,他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他已经不能慢慢地解她的衣服,他的动作开始加快,呼吸开始急促,最后他放弃了,他对夜色呻呤着说,“对不起。”他就把她扑倒在床上,心里想着,就让我们一起万劫不复吧。他压着她的身体,狂乱地亲吻在她的嘴上。夜色回应着他,这使他失去了最后一丝清明,他的手,伸向她的身体。
第41章谁是恶魔
空气仿佛凝结,沉重地压下来,纪朝酩只觉得透不过气来,但是又不想放开夜色,他的体内,好像万马奔腾,气血奔涌,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肌肤,让他濒临爆炸的边缘。他急切地吻着她,拉扯着她的蝉衣,丝薄的蝉衣却层层纠结,根本拉不断,扯不开。他无处发泄,惶惑之中,他抬起头来,看着夜色,说,“夜色,救我。”
他从来没有真正向任何人示过弱,他还没开始记事开始,就是这个脾气,他母亲常说他,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脾气倔强,情愿饿死,也不愿意说句软话,求个情。后来他懂事,渐渐把他的脾气收起来,让人看不透,但是他依然不会向任何人求饶示弱。但是今天他惶惑,向被他控制住的夜色示弱。他的眼神柔弱狂乱,象个寻求保护的无助的孩子,看着夜色,求她。
夜色晶莹的眼眸有些迷离地看着他,她的脸上,有温柔的笑意,只是隐隐约约,写在她的眉梢和嘴角。她的手,从床边收回来,放到百蝉衣紧闭的领口,两手轻轻用力,所有剩下的蝉衣应手而裂,从脖颈开始,直到脚尖,裂开一条手指宽的缝,她的身体,从这条缝里,就要透出来,仿佛裂茧而出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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