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
师父牵着马在前面走。此时林中晨雾已散,眼前现出一条只容一人一骑行走的整齐小径,小径两旁突兀地长着茂密的蒿草。
师父拉住缰绳,眼睛微眯了一下。
一只响尾箭划破寂静嗖的一下扑面而来。师父为侧过脸去,两指轻轻一捏,将凤绫尾箭夹在指间。
马儿烦躁起来,不停蹭着蹄子,鼻子里重重地喷着白气。
师父捏着箭身,那剑尖寒光闪闪,上面分明刻着红色的端木二字。
端木乃国姓,普天之下能有几个?
师父掷了箭,口中道:“出来吧。”
我一听此言,知道附近必有蹊跷,眼睛睁得倍儿大在四周扫。
只听两边蒿草中一阵悉嗦作响,一排排整齐的弓箭手现出身影,皆是蓝衣锦抛,身材壮。密密麻麻将这片树林围了四五匝,少说也有四五百号人。
我的小脑袋瓜转了一圈,俯下头小声对师父道:“师父,人家这儿打仗呢,咱们别打扰人家。”
说着就调转马头要往回走,后方立即堵上数十个弓箭手,我嘿嘿讪笑两声,又回到原地。
此时弓箭手中走出一个白面无须的老者,拖长了尖细的声音叫道:“乾王殿下驾到——”
四周弓箭手立即单膝跪地,齐声道:“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的马儿也跟着蹭蹄子凑热闹,师父转过头,面无表情道:“别兴奋了,你吓到小小华了,它最见不得别人在他背上抽风。”
我黯了一下。臭马,毛病真多!
但随着人群中,两个开路的卫士身后,步出一个身穿银色长袍,上绣暗色龙腾图案的男子,我的眼睛又霍地张大,瞬间万出万道光芒,直得那乾王爷手捂额头,奇怪地向我这边看了一眼。
他这一看,我的眼睛瞬间又大了一圈。师父道:“别瞪了,再瞪眼珠就掉下来了!”
我一下从马上跳到师父怀里,紧紧巴住他的脖子,神情哀戚道;“师父,救我!那个什么王爷就是曾经和别人打群架,后来晚上把我掳走的变态大叔!”(见第十章打群架中的锦衣男子)
师父神色未变,依然长身独立。
乾王爷却是耳聪目明,听到我的叫嚷,神色一凛道:“什么变态大叔!本王今年刚过二十五诞辰!”周围士兵嘴角微微抽动。乾王爷也发现不妥,清咳一声又道:“别来无恙,段谷主。”
却是对着师父说的。
我好奇地瞅瞅师父,“师父你什么时候改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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