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长吁短叹似一生的遗憾,便试着问:“老师是因为没能再看到周平思的文章而感到遗憾吗?”
“不是因为没能再看到他的文章遗憾,而是因为时不待人而遗憾。当年他来n大求学,那年这个专业,是第二年才开的,我平白错过了这么个学生。不是我鼓吹说大话,他的学识和才华估计你们这群研究生没一个能及得上的。也不知他毕业后会从事什么样的工作,这么个人才没能留在学院里,实在是太遗憾了!”
“怎么听起来有点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呵呵呵~终究还是被你给说对了,就是这样,故而我才此生有所遗憾。唉,可惜了啊,他还没毕业我就上了京城,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却已经毕业了,这个学生我至今都未能会到一面。”文老头说着又回过去把茶几上那摞校报校刊移到我面前来,说道:“这些里面都刊登得有他的文章,这个人写文章没有一个明确的范围,也可以说是不像别人那样专门写自己擅长的题材。这个周平思什么都能写,并且写得都很好,就算是临时给他一个冷门的题材和范围,他照样也能写得出来,引经据典简直运用得信手拈来,有例可援更是能把论据写得条理分明,就是连对古文的考究解说那也不在话下。你说这么个有才的人,不认识不结识不交为知己是不是此生的一大悲哀?”
原来不仅仅我们这几个人对他的学识才华那么肯定,竟然连头顶一级文学教授头衔的人都这么称赞他。我怎么能这么幸运?能认识他爱上他还和他成婚,自己在心里乐得高兴得不得了。文老头说我和他的文笔相似,在以前古文曾经也这么说过。能不相似吗?我从小到大看的书籍大多都是他挑的,我的作文水平都是他慢慢辅导出来的,没事就看他写的文章,没事儿就和他连诗背词,时间一久都会朝着他的文风而去,到如今有这么“相似”那是自然。
文老头还在絮絮叨叨的,我早在心里想了这么多,等回过神来,文老头都还没结束,“……这种遗憾这种沉闷的心情,说给别人听,恐怕别人根本不会明白。所以今天才找你来过来跟你唠唠嗑儿随心所欲的说上一说,免得憋在心里变成一团郁气。”
“老师刚才说的我都能明白。”
“能明白最好,唉,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个学生如今在哪里,从事什么职业,要是能本着心的做自己喜欢的文学那就是最好了。”
看到文老头那一脸的怅惘,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他啊如今干着文字校对的工作,和您想的简直是云泥之别……”
文老头一双眸子比鹰盯着猎物的眼睛还厉害,赶紧打断我的话,就问:“怎么”
“啊!”我终于恍然醒悟刚才自己稀里糊涂的说了些什么。
不等我开口,文老头又问:“你认识周平思”
看来到这一步,只能如实相告,便重新坐正,对着文老头点了点头,然后说:“我不仅仅认识他,我还和他住在一起,刚才老师您说我和他的文笔相似,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我的写作水平都是他□□出来的。除了高考的作文,我写的每一篇文章都先第一个给他看,包括这篇《的时候,连我看的课外书大多都是他喜欢并且认为好的作品推荐给我的,所以时间一久他喜欢看什么我便也跟着喜欢看什么。包括我上n大,也是因为他是从这儿毕业出去的。”
文老头太过激动,急忙问:“你们居然认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文老头高兴得好比是看到了钟子期又活过来了俞伯牙,态度也比刚才变得更热情了几分,诚惶诚恐地对我说:“何安倾,老师……有个不情之请,想让你为我引荐引荐,结识结识这个周平思,行吗?”
看来文老头是真的欣赏我哥的才华,俞伯牙遇到钟子期了,哪还顾得上自己教授的身份,只怕是宁折了自己的身份名誉和地位做一抔地底泥,也要把知音留下。
“老师,您润物无声的传道受业为我们解惑,实乃深仁厚泽,理应我们做学生的前来拜访您,哪有让老师请求着去结识学生的?这实在是太折煞了我们。老师想见我哥我一定会把他带过来拜望您,但是这个事儿您容我回去跟我哥先说一说,然后你们两边再定个时间地点,这行吗?”
文老头哪有不同意的,赶忙点头,并催我快点约上我哥跟他见面。
唉,如今这世上惜财的不少,可是这样惜才的却少之又少。
回到家里跟某人说起今天的事情,问他是不是当年常在校报校刊上投稿发表文章。
“大一才去不熟悉,大四又实习,所以我只记得应该在大二大三的时候投过,各个方面的文章都有。至于对文教授的印象,我去年不都跟你说过了吗?他当年在学院里是出了名的大才子,就算不是他门下的学子,但也都认识他。”
“哥,文老头真的很欣赏你的才华,你是没看见,他激动得问我能不能为你们引荐的时候,说真的,要是院长看见了,恐怕院长都要嫉妒你。毕竟平时我们看到的都是一直昂首挺胸的文老头,几时见过他这种害怕错过知音宁跌了身份地位来结交别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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