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归来,确认四下平安无事,宽衣就寝,不过抬手在她手背轻轻一抚,她便身子
一颤,动偎了上来。
旋即一场云雨,娇声燕啼、细蕊盈露,一切轻车熟路,倒也不必详提。只是
忌惮对赵雨净体力损耗太过耽误行程,聂阳并未运用九转邪功,让两人更像是
常的情动男女,耳鬓厮磨四肢交缠,汗水淋漓度过大半春霄。
清晨醒转之后,聂月儿见了赵雨净慵懒酥软、颊映桃花的模样,登时柳眉结
蹙,樱唇紧抿,狠狠地瞪了哥哥几眼,才与云盼情牵手一道,出门卖马租车去了。
本以为入港登船之前不会再有什么岔子,聂阳才要了碗热粥,还没送到嘴边,
就察觉客栈大堂中,好似有一道目光正偷偷窥探过来。
他背身不便头,便对对面赵雨净使了一个眼色,压低声音道:“赵姑娘,
帮忙留心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赵雨净人并不笨,只是隐居太久对这些江湖门道显得有些笨拙,直接便往四
周张望起来,聂阳连忙提醒道:“别打草惊蛇。”她这才醒觉,面色微红,有些
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掩饰一样的送了勺粥进嘴,不料粥皮遮住了热气,下面的
浓粥极为烫口,登时害她眼泪都险些掉落下来。
这次她偷偷瞄了几眼,才吐出舌头用手扇了扇,小声道:“有个男装的姑娘
坐在角落,一直偷偷摸摸的看你。”
“男装的姑娘”难道有谁偷偷跟来了聂阳心中先是一紧,旋即想到若是
宁愿冒险跟来的,赵雨净不会不认识才对,这才微微宽心,问道,“你怎么认出
是姑娘的”
赵雨净撇了撇嘴,道:“那女人长得便不是能男装的模样,我要是这也认不
出,还不如赶紧去换一副招子,免得丢人现眼。”她又看了那边一眼,讥笑道,
“你还是自己扭头看吧,那女人比我还拙,打草也惊不走的蠢蛇一条。”
聂阳侧身看去,角落方桌上,确实坐着一名男装女子。那女子身上男装到是
有模有样,束了胸,垫了腰,穿的也是宽松的青布素袍,长发束起,罩了一块文
士方巾,不看颜面脖颈,勉强称得上以假乱真。
可算上发领之间这一段,便成了十足笑料。且不说那段温润如玉的粉颈平平
不见喉结,也不算那玲珑耳珠上显眼耳洞,光是那嫩唇如樱,杏目似水,睫丝若
扇的明艳妩媚,也绝不是常男儿所有,纵然扮个伶倌,也嫌太过阴柔。
那女子端着茶杯装模作样,眼神飘忽间看到聂阳正望向自己,心中一慌,竟
将手中茶杯咣啷掉在桌上,啊哟一声,溅了满身水痕。她面色一红,含羞带怯的
偏垂螓首,水亮黑眸斜飞偷瞄,恍若天生的娇柔妩媚自然而然散发开来,透着淡
淡一抹风尘气息,明明一副男装打扮未施粉黛,竟硬生生靠着这股我见尤怜之姿
将美貌更胜一筹的赵雨净也比了下去。
聂阳心中一动,隐隐想到一人,接着便转过身来,毫不掩饰的直瞪着那女子,
目光炯炯隐含威慑之意。
那女子不敢久留,匆匆瞥了聂阳一眼,起身抓起一个包袱,抛下一块碎银疾
步离开。
聂阳看了赵雨净一眼,低声道:“你先房,月儿和盼情来前不要出来,
马车来了的话,你们三个先在车上等我。”
“小心有诈。”赵雨净微微皱眉,道,“这地方你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节
外生枝的好。”
聂阳拍了拍她的手背,沉声道:“不会有事。我没料错的话,在找我的那人,
我也正好想要找他。”
赵雨净不明所以,但也不愿多说显出关切之意,便听话的起身房。
本身邢碎影也不会与赵雨净为难,聂阳也不太担心,摸出银子结账,便起身
追了出去。
东鳞郡是龙江沿岸位及前五的河港要地,商贸繁华,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
攘,聂阳险些就失了那女子形迹。
远远只看到宽大青袍裹着苗条身段,步履匆匆依旧蛇腰微扭,聂阳微微一笑,
赶了过去。他既已知道对方在存心引他过去,也就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留意对
方还有什么手段。
果然,那女子走出一段,便忍不住侧头偷偷望上一眼,先不说她功夫好坏,
表现出的这副样子,到着实配得上笨拙二字。
跟着那女子七折八拐,行至窄道陋巷之中,路边尽是些酒肆娼寮,破衣乞丐
斜倚道旁,懒洋洋连碗也懒得端上一端。聂阳左右张望一眼,更加断定,若是那
人逃亡至此,选择这样一个地方等他前来,也是情理之中。
拐到死胡同中,那女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左右看去,一边是光秃秃一道青石
高墙,不知积了多久的陈年绿苔密密铺就,不要说足印,连刮痕也未见一道;另
一边则是一溜矮小民房,多半是私娼居所,木门半掩也不见锁,门边阴渠全都浮
着一层残红粉黛,暗香混着腐臭,成一股异样味道,激人心脾。
聂阳往深处走了几步,敏锐耳力所及,已能听到阵阵淫声浪语。光天化日,
并不妨碍这些贫贱私娼敞开怀抱迎来送往,会光顾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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