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工地一个星期,我就摊上了一个莫须有的“重大”工程事故。
其最大的罪责无外乎是激发潜藏危机,导致领里关系不和。
毛艳跳得嚣张,何队长的话里有话。
可越是到这种时候,我就越是表现得很平静。
我平静地看着众人:“我先回去自我检讨一下吧,写一份深刻的自我检查过来。”
这句话其实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但是无论是酒店方,还是何队长或是毛艳,全都一愣。
正常人不管是受到冤枉还是受到指责,都会第一时间自我保护意识激增,奋起反驳和抗争。
不过我这人一向迟钝,暂时还感觉不到这种浓浓的伤害。
所以先说点官方言辞,把目前这局面糊弄过去再说。
我的反应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趁他们都还一时不能平静的接受“林小莹就是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人”的现实时,我就对何队长点头:“我先回去写检讨了。”
然后,我就回了我的房间。
我回去之后,指着正在海底世界里上网冲浪的燕少,声音变得有点重了:“这件事,谁也不要来帮我!我要亲手去打毛艳那个女人的脸!”
燕少今天没有跟我出去,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我莫名其妙说出这句话,就很随意地问我怎么了。
等我把整件事说出来,燕少手里的电脑就噼里啪啦一阵火花,直接烧糊了。
我被他脸上阴森可怖的神色给吓到了,忙上前去抓他露出的青黑色指甲,差点没大喊一声“皇上息怒”!
谁知道我的手刚刚碰到燕少的手,一阵电流猛地窜到了我的身上。电得我大叫一声,打着颤跌坐到地上。
麻蛋啊!
笔记本电脑被燕少烧来漏电了!
皇上息怒啊……
燕少大概知道我电不死,只是冷冷地俯瞰着我:“你要怎么亲手去打毛艳的脸?”
燕少的语气告诉我,假如我不能说出完美的打脸方案,他就要去毁毛艳的容,抽她的筋,剥她的皮。
我立刻拿出纸笔,唰唰地写下一道数学题——
已知铁锤重量为x,防护网承重力为y,防护网离铁锥距离区间为z1—z2,求:一个人最小得用多大的力扔铁锤,才能把防护网砸个洞?
我这么威武霸气的一道题,顿时让燕少都哑口无言了。
我不看他荒芜的眼神,出门了一趟,查到了铁锤的重量,防护网的承重力,还有防护网离楼层的距离,以及德育楼工人的平均身高。
然后,我就开始算这道题。
燕少似乎被我提起了兴趣,趴在桌上,饶有趣味地看我下笔如有神。
没有一个小时,我就解出了所有可能的答案。
我拿着答题纸,展示给燕少看:“得解,在当时的情况下,除非一个人全身肌力击中以扔这把铁锤,达到五百到六百牛顿的力,才有可能砸破这只防护网。那如果真的铁锤是从防护网中落下去的,也是有人故意并且用尽全力扔的,是蓄意陷害。”
燕少啧啧地:“刚大学毕业就是好,知识都还没还给老师。”
不过,还没等到我得意,燕少又悠悠说道:“可是,就算是有人故意陷害,问题还是出在你德育楼,依然是你管理有疏忽,才让人找到漏洞陷害……”
燕少以为这样说,一定能打击到我。
可是认真起来的工科女生,暂时处于任何攻击无效的外挂模式,我一挥手:“没事,我还有其它的疑问。铁锤其实未必就从那个洞落下去的,很有可能洞早就存在了,只是被毛艳趁机用来污蔑我而已。”
燕少问我:“那你要怎么办?”
我正气浩然地回答:“知识就是力量!”
然后我去了酒店方,找了当时铁锤落下时在场的人,得到了一张铁锤落在花台里的照片。
然后我上了花台,量了铁锤落进泥土后,下限的深度。
这之后我就回来,开始模拟当时铁锤落下时的全过程。
电脑被燕少烧坏了,所以我就全手绘。
我洋洋洒洒,三页证明材料,从铁锤落下的方位,锤头和锤柄陷入的不同深度,得出了有且仅有两个铁锤下落出发点的答案。
而这两个下落的出发地点,一个在实验楼的三楼,另一个在实验楼的四楼!
都和我德育楼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我把抛物线展示给燕少看:“除了这两个地点可能扔出铁锤,再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达到那样的下落深度和下落方向。综上所述,你服,还是不服?”
燕少震惊无言中……
我拿着我所有画的证明材料,直接驱车去了项目总部办公楼,敲开了总工程师的办公室。
我把事情的原委,毛艳诬陷我的整个过程,全都告诉了总工程师,然后我摆出我绘制的抛物线和论证推算式,从每一个方向,360度无死角的证明了我的清白。
然后,我看到总工程师和项目经理,也是震惊无言中……
没过多久,何队长就带着毛艳过来了。
毛艳还想狡辩点什么,总工程师把我所有的图纸铺在桌面上,口气很好,但是气势有点逼人的问:“毛艳,你也是土木工程系的高材生,你看看人家小林的这个分析,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
毛艳那表情,好像一不小心吃到一坨翔似的,吞还是吐都是痛苦。
我猜她心情是憋屈的,因为我画的所有图,算的所有公式,她应该都看不懂。
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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