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语回屋后,神思恍惚,瑶妃那一出,摆明了是被人设计,真要偷人,怎么可能会疏忽到睡到柴房里,等早上下人来捉。玦语脑海里反复浮现着适才的那一幕,原来他也是会有那样冷然的模样的。在没有她之前,瑶妃也是受过宠的吧,否则,她刚进府那阵,就不会那么的恃宠而骄,更或者那时的瑶妃就如同现在的自己一般,笃定的认为永远会被他暖在手心。可是呢,世事总是如此无常,天堂与地狱不过一线之间。
“玦语啊玦语,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怎可又轻易地悉心交付于别人。”玦语喃喃自语,推开窗,让屋外凛冽寒风吹吹醒这些时日来头脑发热的自己。
“小姐,淑妃来了。”巧玉适时的禀告,让玦语回过神来。
巧玉悄悄的走到窗边关上窗,低声说,“小姐,外面风大,会着凉的。”
淑妃还是一身素净,谦卑地谒见,“姐姐,我来是想和你说说瑶妃的事。”
“但说无妨。”说完,转身嘱咐巧玉去沏茶。
“姐姐,瑶妃虽然这次犯了大错,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又受了伤,现下在牢里也不知伤势如何了,毕竟姐妹一场,是不是······”淑妃说的情真意切,连玦语都觉得于心不忍,“那我们给她送点药和与御冬的衣服吧。”
玦语说出了淑妃心里的话,两人相视而笑,让下人备好药,匆匆地去探望瑶妃。
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素盈,“姐姐,我正想找你聊天呢,你这急匆匆得架势,是要去哪呀?”
“额,我和淑妃正准备去牢里看望下瑶妃的伤势,要不,改日再和你······?”玦语未说完就告辞离开了,留下一脸错愕的素盈。
“一个yin妇,有没有好探的!何况少个瑶妃,不少了个和她争宠的人,真是蠢!”素盈不屑的撇了撇眼,忽然,她眸子一转,对着身旁的小翠道,“走,找荆王去,待会可有好戏看了。
很快素盈通过下人,出亭过池到了齐墨轩,两边有千百竿翠竹遮映,脚下则是石子漫成的甬路。待鋆卿把她领进去时,小厮正在一旁磨墨,赵晗则在习字。那是一张花梨木的大理石案,案上摆着十方宝砚,白玉笔筒。
赵晗并未因她的到来而停下笔墨,素盈有些尴尬,转头环望这书斋,书案旁的紫檀架上摆放着令人咋舌的各种书籍,一边还设着斗大的景德镇窑的青白瓷瓶,色质如玉、碧如湖水,西墙上挂着马麟的《静听松风图》。这样气派的书斋,素盈还是第一次见,而在这书斋里的荆王更是尊贵非凡。这样遥不可及的男子,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可以触手可及。
她清了清喉咙,轻启朱唇,“姐夫,有件事,我不知当不当说?”
“既然来了,你自然觉着是当告诉我的。”赵晗仍旧不轻不浅,好似适才瑶妃那一场闹剧从未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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