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姐姐落水了,妹妹很是担心,所以过来瞧瞧。”瑶妃起身接着道。
赵晗回身走到梨花方桌坐下,轻轻浅浅地说起鋆卿在她屋前树下发现的那块还未干的木板,据说是用来把玦语摁入说中的木板。
瑶妃骤然震住,许是知道事态的严重,跪地,“王爷,姐姐落水,嬷嬷是帮臣妾去拿糕点了,臣妾闻声确实也过去瞧过,何奈都不会凫水,就离开去唤人了。那木板真的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定是有人故意要诬陷臣妾。”说着说着,眼泪如珍珠般接连不断的落了下来,凄凄地望向他。
“我不想见着府里有人为了争宠做些无谓的事。”语调一贯的端然,“起来吧”。
瑶妃望着荆王,眼前的此人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荆王吗,为何觉着如此的陌生。不,他仍旧是温润的,只是这般的温润却遥遥的与她隔着一条河,好似她再也跨不过去,触碰不及。纵使她现在跪地梨花带泪,他亦没有冷言重语,但那不是包容偏袒,而更像是漠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由着她任性的夫君不见了,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吗?还是他一直以来的包容其实不过是不在乎,她从未在这个人心上留下半点痕迹。她扭头,目光落在床榻上的玦语,是她吧,是她一点一滴地赢得了自己的夫君,是她吧,是她处心积虑地想独占尽宠爱。
瑶妃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她昂起头,徐徐起身,“那臣妾告退了。”转身,离开,娇容瞬间扭曲,充满着憎恨,深深的憎恨,似乎这一切都是玦语的自导自演,让她失宠的恶毒把戏。
女人大多就是这么善妒,擅心计,所以,玦语不喜欢与她们做朋友,除了晓瑛。只是,差点害她溺毙,就这样了事,玦语心里隐隐不痛快。她或许有脆弱的时候,但她不是圣母也做不了白莲花,她倔强得很。
赵晗见玦语若有所思,走到她床榻边,抚着她的脸,柔声道,“想不想吃点什么,我嘱咐膳房去做。”
“没,不想吃什么。”随即默然。
“那,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玦语细思半晌,摇摇头,没。她不是躲在人后的女人,从小到大也从未有人保护过自己。再欺她辱她,她也不会再避。谁都是有执障的。
瑶妃前脚才走,淑妃后脚就来了,神色急切,一身素净,恰与先前的瑶妃形成鲜明的对比。见着赵晗,立马作揖请安,举止生态,得体万分,“听闻姐姐落水了,我过来瞧瞧。”语毕,不忘让身边的丫鬟把带来的盒子递给巧玉,“这是我父亲给我的赤芝,据说切片用水煎熬,能益心气。”
“你有心了。”赵晗颔首,玦语也抱以她浅笑盈盈,“我也无大碍,有劳费心了。”莫名觉得淑妃真是个好女子,比她更有王妃之态。
玦语望着她的背影,由衷地叹道,“她真是善良贤淑,我却老是给你添麻烦。”
赵晗只道,“再睡会儿。”边说边顺着玦语的肩扶她躺下,轻轻的帮她掖好被子。
很快倦意袭来,赐了玦语一场安眠,沉沉睡去了。
“去查查那木板的来源,还有当时除了瑶妃外,还有没有人到过后花园。”赵晗轻声嘱咐鋆卿。
待玦语辗转醒来已是花朵收拢的夜幕,在床榻上用完膳,玦语想起来走动走动,赵晗却坚决让她继续休憩。可是睡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睡得着,且本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可无论玦语如何叫嚣,他就是不允。
玦语骤然灵机一闪,想到个主意,觉得挺妥,道,“我想沐浴。”
赵晗用着茫然的眼神望着她,却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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