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隶、燕飞同苏合、巴特尔、哈森带着朵彦三卫,当晚又向西走了五十里,天微微亮的时候折向南,在一片丘林中隐藏行迹,休息了一天,晚上趁着黑夜继续向南走,到了第三个晚上,进入了恒山山脉。
恒山为五岳之北岳。绵延五百里,号称一百零八峰,山势巍峨,气势壮观,传说八仙之一的张果老就是在恒山隐居清修。
恒山是塞外高原通向冀中平原之咽喉要冲,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平型关、雁门关等都是恒山险要关口之一。
朱隶并不打算在关口袭击李景隆的援军,不要说现在关口的守卫军仍是朝廷的兵马,就算让他们拿下,三千骑兵也不是干守关这种活的,朱隶之所以将兵马带到恒山,目的只有一个,便于隐匿行迹。
大队兵马隐藏在山麓中,如同一个尘埃坠入大地,在宏伟的群山中,不要说藏几千人马,藏几十万,也不容易找到。除了每天派出探子侦查李景隆援军的动静外,大队的其他人如休假一般,可惜天气尚早,没有多少野味供他们狩猎。三天后,派出的探子终于回来了。
“报,李景隆的援军大约十万人,统帅布政使王洪,先锋都指挥佥事使韩一桶,估计一天后先锋约一万人过恒山,大军两天后能到达恒山。”
“很好,很详细,你叫什么名字?”朱隶见来人说话口齿伶俐,说话简单扼要,非常满意。
“回禀将军,小的王景洪。”
“辛苦了,领了赏,下去好好休息吧。”
“谢将军!”王景洪起身走了。
朱隶望着王景洪的背影,问坐在一旁的燕飞:“我怎么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燕飞瞥了一眼朱隶:“你当然眼熟,你还跟他说过话。”
“嗯?什么时候?”朱隶很诧异。
“他是三宝的朋友,跟三宝关系不错,新年的时候来过将军府。”
朱隶嘿嘿傻笑:“你知道我不记人。”
“所以我很奇怪,我当时那个样子,你怎么把我认出来的。”
朱隶不屑道:“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一顿又道:“我也很奇怪,你把银子藏那里了,接你回来时,并没看到你有钱。”
燕飞站起来,向火炉里添了点木材:“当然藏起来了,当初等你来,本是想告诉你藏宝的地方。”
“为什么没说?”
“怕你见财起意杀了我。”
“哈哈哈!”朱隶和燕飞同声大笑。
一天后韩一桶带领一万前锋从他们眼皮底下过去,朱隶没有下令袭击。
第二天统帅王洪带领主力军从他们眼皮底下过去,朱隶仍然没有下令袭击。
苏合忍不住了。回到营帐骂道:“老子都闲出鸟来了,没见过这么胆小的统帅。”
朱隶沉着脸走过去,看了他一眼,一拳攻向苏合面门,苏合一侧头,避了过去,众人都诧异着看着朱隶,苏合是不该骂统帅,但朱隶也犯不着动手打人。
朱隶一拳没打着,也没说什么,转身出了营帐。
巴特尔和哈森劝道:“朱将军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想法。”
一旁的燕飞笑笑,忽然一拳打在苏合的胸口,苏合不防备,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一屁股做在地上。
巴特尔和哈森立刻对燕飞怒目相向,这也太欺负人了,朱隶没占着便宜,换燕飞上,当我们蒙古没人啊。
已经走出营帐的朱隶脸上含着笑意,啪啪地拍着手走了进来,伸出手拉地上的苏合。
苏合瞪了朱隶一会,终于也伸出手,到底朱隶是统帅。
“说说,为什么我没打着你,燕飞打着你了,论武功,我们两个不相上下。”
燕飞将手搭在朱隶的肩膀上:“确切地说,朱隶比我略高一筹。”
苏合气呼呼地说:“燕大侠偷袭。”
朱隶笑了:“我打你的时候你有防备,燕飞打你的时候你没有防备,是这样吗?”
苏合瞪了燕飞一眼,点点头。
“依你看这两天过去的前锋和大军,军容怎么样?”
“很好,队列整齐,将士精神饱满,阵形不乱。”苏合流利地回答。问老子这种问题,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留鼻涕呢。
“你说,他们是处于有准备呢?还是没准备?”朱隶再问。
“当然是有准备,过这种险要的地方,怎能不多防备。”苏合看了一眼朱隶,不是这种最普通的问题你也不懂吧。
可是为什么朱隶和燕飞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而巴特尔和哈森的表情却变得古怪。
“如果这两天袭击前锋和大军,就好像我刚才打你那一拳,不仅打不到你,还可能被你反击。”
“所以,你要等燕大侠打我那一拳的机会。朱将军,老苏是个粗人,说话不过脑子,您大人大量,原谅老苏。”苏合说着单膝跪下,巴特尔和哈森也跟着单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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