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夹道相迎,等杨昭回到县衙已是傍晚,他招来典史同去牢狱一探,坐实了聂向文勾结盗匪,意图打劫杏阳县之罪,依照《鸿律》当审决枭示。
杨昭即刻下令,缉捕聂向文!
两日后,聂向文并聂大富、马氏被缉拿归案,他们一家在听说林氏前往东山村探查当年之事后,便心虚地逃了,起初官差拿人,他们还误以为是林氏派来的,聂向文想着依林氏的x_i,ng子,大不了吃点儿板子,于是没有躲入空间,任凭官差将他绑了回去。
直到入了衙门,得知罪名竟是勾结盗匪时,聂向文整个人都吓懵了,那几个盗匪不是都被清理干净了么?!
这时,杨昭传了证人上堂,正是那名匪首。
瞎了一只眼的匪首y-in冷地看着聂向文,将聂宅管家如何联络他,如何为他通风报信,事后又如何想灭口之事一一道来,幸亏县令夫人早有防备,才让他暂且保住一条命。
待他说完前因后果,旁听的百姓们早已恨得咬牙切齿,而对始作俑者聂向文,更是恨不得食其r_ou_、啖其血、寝其皮!
而聂老汉与马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被匪首的话惊得魂飞魄散!二郎竟有如此胆子?要知道抢劫官府粮仓之事一旦被人抓住不放,完全能判成谋逆之罪,那可得诛九族啊!
两个人连哭都哭不出来,脸色灰败毫无生气,仿佛被狂风蹂躏过的枯叶……
就连聂向文的妻子刘岚儿,都趁此机会提出和离,她早已受够聂向文的好色,这一次聂家人逃跑,更是将她一个人扔在了聂宅!
眼看聂向文再无翻身之术,杨昭扔出木签正要判罪,忽然,众目睽睽之下,带着木枷的聂向文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在场诸人还以为是幻觉,他们使劲地揉揉眼睛,竟然真的不见了……?
聂向文自然是躲入了空间,他深恨自己不够警醒导致了如今的危局,此刻他被押入县衙中,即便出了空间一样是在原地,唉……只得多等几日,待其余人放松警惕,他便能趁夜逃走!
这一等,就是六七日,空间中有碧池可饮,虽不饱腹,好歹不至于饿死渴死,这日,他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闭上眼睛默念道:我要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落了地,还未适应外面的光线,却听“嗖”的一声尖啸,伴随着凌厉的风划过他耳侧,聂向文只觉右耳一麻,接着剧痛袭来,痛得钻心。
地上,是一片血淋淋的耳朵。
“啊啊啊——!”聂向文捂着右耳在地上打滚惨叫,他得尽快用碧池修复身体,否则他一定会生生疼死。
“进去!”
“我要进去!”
“碧池!让我进去!!!”
然而,空间就像未曾存在过,毫无回应。
此时县衙内灯火通明,火光之下,杨昭的脸被映得柔和许多,可他嘴里吐出的话却冰冷又无情:“既是妖物,那便绑了烧死吧。”
“不!!!放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聂向文肝胆俱裂,可惜一切已成定局。
他被带上广场,封住口鼻,绑在了一根木桩上,木桩下方堆满了柳条和柴火,几个差役持着火把站在两侧,另外的差役们则围城了圈,圈外挤满杏阳县的百姓。
那可是妖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娘,他是个什么妖怪变的啊?”
妇人见了自家孩儿,心中一惊道:“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不嘛,我就要看杀妖!蛋儿说他是土豆j-i,ng变的。”
“我没有!阿n_ai说他是火锅j-i,ng变的……”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脸色赤红地分辨道。
“别瞎说!火锅也能成了j-i,ng?”那妇人扯着俩小孩便走,都说小孩的眼睛最干净,万一见到脏东西怎么办?
她们身后,熊熊火光燃起,将杏阳县的夜空映得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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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远,风瑟瑟,又是一年秋。
枫红树影掩映间,上百间屋舍集成一座大院,足有七八十亩地,院子大门正上方悬挂匾额,上书“杏阳书院”。
桂成灵交了牌子进,他如今已是杏阳书院的一名学生。
提到这杏林书院,鸿国上下无人不知,只因它的创建者是鸿国最年轻的“三元”状元,历经两代帝王,不到四十就官拜户部尚书的沈偿恩,就在人人都以为他将被钦点入内阁时,他却辞官归乡,办起了这间杏阳书院。
三十年间,书院为鸿国培育了无数股肱之才,其中进士三十七人,举人一百二十人,秀才童生更是不知凡几,如今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翰林院侍读学士,及新入内阁的东阁大学士,均曾求学于杏阳书院。三年前新帝登基,特意召见了山长沈偿恩,并亲书“杏阳书院”匾额,至此,杏阳书院成为鸿国第一书院。
桂成灵家世不显,父亲只是个都指挥经历,能进入这里读书,多亏他太爷爷与山长的交情,他曾偷听下人们说,太爷爷年少时只是个赌坊里的混子,后来跟了山长,才渐渐有了出息。
中藏书何止千百,桂成灵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那本有山长批示的《千字文》,传说有缘人才能遇见,难道他真的无缘么?桂成林老成地叹了口气,他今年虚岁八岁,正是启蒙的年纪,此时却愁得像个小老头。
“小友为何叹气?”寂静中,忽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桂成灵一回头,原来是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看起来有些面熟,或许管理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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