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坐了下来,虽然也欣赏着美妙的歌舞,可是却没有了以前的liè_yàn心情,也许这就是心有所属的感觉吧。旁边的姑娘不停地劝酒,我也一杯接一杯地喝,这种往日难以下咽的液体,今日却让我有了亲切的感觉。
场面越来越热闹,有几个书生忍不住诗性大发,在那里调词弄曲,和着乐声吟唱起来。看着这些红男绿女们纵情声色,可是自己却始终无法融入,好像我和他们是在两个世界一般。
就是在一个月前,在杭州城的妙艺坊里,我第一次遇见了玉湖,那时的她仿佛九天上的仙子高不可攀,可就是在那里,在众目睽睽下,我用曲子打动了她;在那短短十几天的相互授艺中,我们渐渐地相知相亲;就在她被人追杀的那天夜晚,她第一次来找我。我虽然担心她的安危,可是心底又有一丝窃喜。因为她在寻求帮助时首先想到的是我。就在几天前生死于一线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感情,认清了自己心的归宿,可是,佳人又在何方?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扔下酒杯,摇摇晃晃地走进场中,和着乐声,随着舞伎的翩翩舞姿,吟诵起这首稼轩词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我此刻的心情吧。
迷朦中,我感觉她来到了我身边,依旧是那飘飘的白衣,依旧是那美丽的红颜,我不会是做梦吧?因为酒精的麻痹,我无法分清是真实还是虚幻。真也好,幻也罢,只要她能在我身边出现,只要能让我再看到她,即使是梦又何妨?我既然无法在现实中留住她,那就在梦中实现好了。
我抓住她的手,不理会她的挣扎,在她耳边诉说着我的相思,诉说着我的愁苦。我不愿再和她分开,不愿再逃避,我要和她永远在一起。终于,她不再挣扎了,静静地靠在我怀里,我再也坚持不住睡意的侵袭,意识也渐渐模糊不清了
不管人世间经历多少风雨,可是太阳总是忠实地履行它的职责。当清晨的阳光照到脸上时,我醒了。头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过却已经清醒了很多。睁眼看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盖着柔软喷香的被子,躺在一张雕花喷漆的床上,旁边还摆了一张梳妆台,似乎是在女子的闺房当中。心里一惊,仔细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一定是昨天在大堂上喝醉了,于是便把我搬进妓女的房中来。心中苦笑,没想到自己在青楼的第一次留宿,居然是这么过的。
这时,外面进来个小丫鬟,看到我醒了,先是通知了外面,然后又端盆打水给我洗漱。嘿嘿,被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不错,怪不得那么多人即使削尖了脑袋、挤破了头也要谋求荣华富贵。
过了一会,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姑娘,白衣飘飘,容颜似雪,真是一位天仙佳人,嗯,就是冷了点,我暗暗地评价。她的容貌和玉湖有几分相似,对,就像是我那天在杭州城外见到的冷若冰霜时的玉湖一样。转念一想,心中自嘲,也许是因为自己太思念她吧,把所有女人都看得和她一样。想到这里,我不禁把手向怀中摸去,却惊讶地发现玉佩居然不见了。
“我的玉佩呢?”我焦急地问着那个小丫鬟。这可是玉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弄丢了可就遭了。
看着那小丫鬟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越发着急了,急忙翻开被子在床上找起来,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我呆呆地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小丫鬟也被吓得躲了出去。
“是这个吗?”出乎意料,那个对我的言行一直无动于衷的女子先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又拿出一块玉佩问道。
我连忙夺过来,仔细地端详一番,确认之后赶紧塞进怀里,那女子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阻拦。
“多谢姑娘,这件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感谢道。
“它是谁的?”这是那女子的第二句话,尽管没头没尾,但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我一位朋友的。”我回答道,心里有些黯然。
“她是不是住在杭州城?”她接着问道。
“以前是,现在不知道去哪了。”我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是妙艺坊的人吗?”她的语气有些激动,和刚开始的冷漠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她叫李玉湖。”我不再兜圈子,直接告诉了她,也许她也认识玉湖吧,正好可以打听一下,问问情况。
谁知她得到答案之后,竟然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走,我急了,我还得从她这里得知玉湖的下落呢。
“姑娘,你认识她吗?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我求你了。”
她顿了一下脚步,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推开门走了出去,接着外面又传来她的声音,“她是我姐姐,我叫李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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