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的前提是坦诚,而坦诚是需要相互交换才能得到的东西,这我理解,但是,我的坦诚真值得他坦诚吗?三爷,不会是耍我吧?
即便是耍我,我也不会损失什么,所以我还是说道:“许恒成功逃脱之前,我们发生了争斗,各中了一枪,他逃走的时候,枪在我手里,我的确可以留下他,但我没有”
三爷并不惊讶,问道:“为什么?”
“首先,我不认为我能留下一个活着的许恒,而我即没有杀人的胆量,也没有殊死搏斗的胆量,我觉得超人没有了刀枪不入的钢筋铁骨,也未必会有拯救世界的正义感,就别说大腿被穿了个窟窿眼,站着都打颤的我了,放他走是出于对我自己的安全负责任,做英雄的前提是要有做烈士的觉悟,我没那么伟大,用性命去搏飞黄腾达,那是赌徒,我爸从小就教育我,赌博是错误的,人应该脚踏实地的活着,如果当时我身边没有那两个女人,我会毫无犹豫的做一只狗熊,老老实实的窝在人群后边,出风头?那是被逼的,不是有计划的其次,我不否认扣不动扳机,里面有同情许恒的原因,他父亲的死也许真的只是个意外,但是他的妹妹呢?和他一样,我也是个做哥哥的人,倘若他那样的悲剧发生在我身上当然,我不认为他这种极端报复是正确的,但我也想不到有谁在面对着一个被法律袒护的混蛋时,还会相信世界上有所谓的正义存在,就像三爷您刚才说过的,逻辑上的合理是可以掩盖住事实真相的,悲催的现实无数次的证明着,那些不真实却看起来很合理的逻辑,是可以用金钱和权力轻松得到的东西,而且”
“而且什么?”
“没什么了,您可以理解为,我既不想抓他,也不敢抓他。《+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我想说,许恒对老人和苦儿的态度,让我觉得他并非那种坏到不可救药的人,可对于一个犯下了十恶不赦罪行的家伙来说,这种感觉太过主观,我怕三爷笑我太天真,也许他比我更了解许恒。
“接着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我和许恒有关系?”三爷很淡定,回去又端了一杯茶,然后背靠着落地窗,悠哉悠哉的抿着,对我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也看不到丁点的反应。
“不是我觉得,是警方觉得,原因有三,”我道:“一,您和龙啸天有恩怨,二,许恒提供的大量举报材料,无论是官商勾结、收买贿赂、不正当竞争还是涉黑犯罪,涉及到的内幕,都不是他那样一个人就可以轻易搜集到的,所以,是有其他人提供给他的这种可能性,相当的大,而谁最有可能拥有这么多龙啸天的犯罪资料?显然是您,因为您以前就和龙啸天打过类似的官司,只不过是以失败告终了而已”
“哼哼”三爷冷笑了两声,不知是自嘲,还是不屑,“第三是什么?许恒案发后就藏到了东城?”
“不止,”我道:“警方经过调查已经证实,许恒在潜龙庄园使用的枪械和炸药,渠道皆来自于东城”
“首先,三爷我得告诉你,无论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一可,还是为了那些追随我多年的兄弟,我都知道这条路是不能走到头,也走不到头的,所以才极尽所能的想要从这泥潭里爬出来,办公司,做正经买卖虽然现在我在上确实还有着一定的关系和影响力,但远不比早些年的一手遮天了,尤其是这几年,东城分局那王二愣子盯我盯的忒紧,我的隐忍和安分,换来的就是他没有余力盯紧的那些人们的躁动,龙蛇混杂,乌烟瘴气,一直是东城区的特点,这里早就不是我萧老三一个人的地盘了,只是在这块地盘上,我萧老三比较吃得开而已,然后”三爷望着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三爷我继续混,也不过就是打打杀杀,做些强买强卖的勾当罢了,黄赌毒我什么都干过,但惟独军火我没沾过,小子,你电影看多了,是不是觉得但凡黑社会,就有枪有炮,打开保险柜,里面都放着两颗手榴弹啊?那都是他+妈扯淡的,这年头弄几把枪可了不得,不是说买不来或者卖不出去,是不敢买,不敢卖!你想想看,谁买枪是拿去干好事的?现在这个世界,连犄角旮旯都装满了摄像头,公共厕所女澡堂子保不齐都有针孔,杀人放火抢银行的,有几个没被警察逮到的?和拉瓜秧一样,一拽就一条线,那性质,和你吸了嫖了赌了能一样吗?黄赌毒干的是关起门来的事儿,枪支弹药干的那是踹门去的事儿,风险太大,折不起!所以你别以为我脑门上刻了黑社会三个字,我就什么都有,什么都敢有,我实话告诉你,老子把手底下的枪全敛起来,长的短的一共十九把,你还别觉得少,北天大大小小几十个黑社会团体,没人比我枪多,好多帮派打架抢地盘,还得花钱来问我‘借枪’,注意,是借‘枪’,我连子弹都不敢借,这撑门面吓唬人的玩意儿,我敢拿出一半给许恒去制造惊天大案?!你太看得起三爷了,三爷可没有那份魄力。”
“这么说,您和许恒没有关系?”
三爷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与我对视着,好半晌,他才笑着摇了摇头,“不,有关系——那些举报材料,的确是我给他的。”
“什么?!”即便早就猜到了,我还是惊的失声。
“你知道警方现在安排了多少警力来监控我和那些所谓的我的场子吗?”三爷忽然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我一怔,“我怎么会知道?我连三爷您有多少场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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