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经过一站又一站,可上车的人永远比下车的人多。在这拥护嘈杂的环境里,人们都将情绪发泄在车厢里的陌生人身上。婴儿在扯着嗓子哭闹,周围有人受不了这份吵闹,恶声恶气的指责,孩子的母亲不高兴地反驳。车上的小偷趁乱行动,于是,车厢里有人突然大喊手机丢了,也有人下意识地抬头看眼货架上的行李。
不过以现在这种拥护情况,就算被众多合作的小偷偷了,想追都追不上,更何况,大家本就不知道谁是小偷。
“列车长,有小偷”一个乘客激动地喊。
他这一喊,整个车厢的人就又找回了乐趣,于是大家像传话筒一样,不管被没被偷,都鹦鹉学舌地叫嚷着抓小偷。
不过,乘客这么一闹,倒还真把列车长给喊来了。
很快,身穿制服的列车长赶到车厢门口,环视了一下拥挤的车厢,“大家冷静一下,一个一个说。”
众人皆诧异于列车长这么快就穿越多节车厢的人群,一时间起哄的人都安静起来。
“由于列车行时长达四十小时,末节车厢人数过多,我们会在下一站加节卧铺车厢,现在,请大家上前办理卧铺补票手续。”列车长手里拿着出票器,准备为乘客补发卧铺票。
而末节车厢里的乘客,刹那间沸腾了。
所有人都争着抢着上前争取卧铺票,而在这种情形下,老弱妇孺是肯定排不上号的。
最终,手持卧铺票的果然都是些身强体壮的剽悍人物。
戏剧的是,郑直竟然补到了两张卧铺票。郑依依不可置信地看着车票,“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郑直得意地一扬头,乱糟糟的头发无风自动。
其实,这本不是他的功劳。由于列车这个拥护程度,想抢购卧铺票的乘客都是体力好得不得了的,但他们向着列车长的方向移动时,势必要推动前方的人。无心抢票的郑直就在身后两位膀大腰圆大哥的合力推挤下,被强行送到列车长面前要说那列车长,看到相比之下要‘瘦弱’很多的郑直时,吃惊得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票补光了,乘客也渐渐安静下来。不管抢没抢到卧铺票,乘客们都非常高兴地等待下一站的到来,毕竟有人上了卧铺车厢,那这节末车厢,也会宽松不少。
基于旅途劳累或是卧铺票的消息过于爆炸,乘客们都只是短暂地感叹一下加车的神奇,随后,便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过了一个小时,列车终于到站了。由于列车的严重超员,这次没人再上车,当然,下车的也寥寥无几。当列车再次启动时,列车长又神奇地出现了。
就连郑依依都不得不佩服,列车上的工作人员果然都有无坚不摧脚踏飞燕的能力
列车长非常淡定地拿着钥匙,穿越这拥挤的人群,费劲地打开车厢末端的门。
门车了,温馨的卧铺车厢出现在大家面前。
叫好声,感叹声连连响起,手里拿着卧铺票的剽悍人物纷纷披荆斩棘,向卧铺车厢奔去。
由于补票时前后方位调换,此时,那两位膀大腰圆的大哥仍旧排在郑直身后。同样,在他们的‘鼎力相助’下,郑直和郑依依顺利地来到卧铺车厢。
离开末节车厢的那一刹那,郑依依忽然感到列车一阵剧烈的摇晃。几乎在同一瞬间,天空一道闪电毫无预兆地打下来。难道要下雨了?天气预报不是说近日阳光明媚,气温怡人,适于出行的吗?郑依依分神之际,她已经被身后的人推进了卧铺车厢。一声炸雷如约而至,车厢里的人,全都下意识地瑟缩了那么一下。
这雷声,真大啊。
“依依,没事吧?”郑直关切地问。他知道郑依依是千年的参妖,而且还是表现良好的那种,但在潜意识里,他还是坚定不移地认为,妖,都是害怕打雷的。
“没事。又不是渡天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郑依依和郑直并排坐在下铺。
“抓紧时间休息,你要保存体力。”
郑直脸上的惊讶与喜悦是掩饰不住的。见状,郑依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到了逍遥岛,我要买很多衣服的。”不用多说,这种充当免费劳动力兼职付款人的,就是郑直了。
伸手捂住钱包,郑直脸上的喜悦消失了。
“依依,我有个事一直很好奇。”郑直开始换话题。
“说。”郑依依把脏兮兮的被子推得远一些。
“当初,你是怎么落难的?”
“考试不及格。”毫无疑问,天劫也算是考试的一种。
“那郑家祖先是怎么救你的?”
郑依依沉默了。当年,郑书海是怎么救自己的?那场景,即使经过千年万年,她都无法忘记。
在她漫长几乎没有尽头的妖生涯中,在她最落魄潦倒时无条件地帮助她的,只有郑书海一个。
于他,不过是顺手救了一个受伤的小姑娘。
于郑依依,那是永生永世都没法忘怀的温暖,永远都不能,也不想摆脱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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