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云小惑的目光随着盏盏河灯而去,直到看见它们在水流中打着转,最后消失在繁华的尽头。
轩辕靳捏得他更紧了,「可是我有愿望。」
「你想放河灯?」云小惑歪着头笑他,「堂堂一国之君,还有什么愿望要河灯来替你实现的?」
轩辕靳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云小惑,深邃的黑眸里是点点晶亮。
「走,我陪你放河灯去。」
云小惑走在前头,穿过熙攘的人群,偶一回首,便能见到那个始终紧随在他身后的男子。
阑珊的灯火下,男子紧抿着唇,面色上有隐忍,眼神里有失望,藏不住的伤被这如白昼的光线照得通亮剔透。
云小惑的心脏抽搐了一下,原本麻木的痛感依稀蔓延回四肢,他不动声色的走慢了一步,与轩辕靳并肩走到了一起。
来到河岸边,轩辕靳买了花灯,写了祝愿的红纸。
花灯随着河流漂远了,可转眼就被一个漩涡打沉,轩辕靳不甘心,又放了一只,可这次干脆只浮起了一会儿,就翻了个整个跌进河里。
「云小惑,是不是你故意的?」轩辕靳看着一脸无辜的云小惑,好气又好笑。
「你说你有什么愿望要河灯来帮你实现的?不如直接告诉我,看看我这千年九尾狐妖能不能完成你的心愿?」
「我说了便能实现吗?」
「你不说又怎么实现?」
「我想你永远都在我身边。」
「轩辕靳,你认为的永远是多远?于妖,千年不过如此,于人,一辈子已是很长。」
「我一界凡人,不敢奢求千年相伴相随,我只求我剩下的岁月里,你都在。」
「我答应你便是。」
「真的?」轩辕靳眼里尽是欣喜之色,几乎快要溢出。
云小惑笑而不语,只见他扬起手臂,手腕翻转间不知哪儿来的轻风呼呼地吹过,轩辕靳手里的第三只河灯随风飘落到河面,稳稳当当地顺着水流朝前头奔去。
「等净儿长大了,我就退位,到时候我们搬回凤凰山脚下去住,简简单单过日子,就跟以前一样。」轩辕靳的眼里一闪一闪的,满是憧憬,还有些许兴奋,「不过到了那时我该有不少的白发,也会老很多,不像你永远都是那么好看,你可别嫌弃我。」
「嗯。」云小惑别过脸,攥紧了手心里的红纸。
一年的来去极快,而这一年的年尾,也就是嘉隆十五年年尾的时候,向来低调的帝后又一次消失在宫内。
「臭狐狸,你确定?」鬼树一脸y-in郁地表情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云小惑。
「我确定,给我吧!」云小惑摊开掌心,向鬼树讨要。
「不给!死也不给!」鬼树的脸更臭了。
「老鬼,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臭狐狸,你这是找死你知道吗?」鬼树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一颗结子果放到了云小惑的掌心中。
「我本来就离死不远了。」云小惑收拢掌心,跳到一边的树枝上坐着,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站在下方的鬼树,问道:「我还能撑上三年吗?」
鬼树摇摇头,比了比指头回他:「能有个两年半就偷笑了,你若坚持怀胎,估计连两年都撑不上。」
「能生下就好,反正我活了两千五百多年,也早就活腻了。」云小惑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又问:「也不知道下一个是男孩还是女孩。」
「还是生个公主好,要再弄个跟净儿一样的臭小子出来,非天翻地覆不可!」提到干儿子轩辕净,鬼树是既喜欢又恨地牙痒痒的,这孩子也不知得了谁的真传,x_i,ng子比云小惑难弄,可脸皮却比轩辕靳还厚!再加上酷似樊的雷厉风行、青的坚韧固执、魅的毒嘴刻薄,真正是个混世小魔王!哪还有半分当初的乖巧懂事?
「说起来,净儿到老嚷着要来看你。」
「看我?得了!他不就是想从我这挖点宝贝么?我还不知道那小鬼?」鬼树啧啧地摇头,可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到是真盼着轩辕净,毕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娃,说不疼是假的,「对了,他这太子作地如何?轩辕靳那混蛋对他好不好?」
「他好得很,宫里头的奴才和朝上的大臣,第一怕的是轩辕靳,第二怕的就是净儿,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连轩辕斐看到他都绕道走。」
「他把人家怎么了?」
「他从他大师傅那接来几只老虎养着玩,还让那老虎追着轩辕斐满御花园跑,愣是把那孩子吓出病来,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噗!」鬼树听了忍不住大笑,好不容易笑完了,又随口问道:「那个混蛋对你好不好?」
云小惑眼神一转,笑意慢慢爬上嘴角,「还凑合。」
鬼树瞥了眼云小惑的神情,忽地又问:「小惑,你真地要为他生第二个凡胎?」
「谁说是为了他?我是为了净儿!」云小惑看着手里的结子果,想了半会儿才继续道:「瞧那时候的架势,若那人知道天雷后我元神已损,活不过几个年头,定是会不安生的,等我死了,他说不准就要跟着来,留下净儿一个孩子孤伶伶地在世上,我怎么能放心?到不如死前再生一个孩子托付给他,孩子尚小,他一定不会那么快追来,也能多照看着净儿几年,况且多个孩子,净儿也多个伴,若这么大个皇宫总是冷冷清清的,净儿会怕。」
「当真?」
「自然。」
「谁信你啊?」鬼树从鼻子里哼出两声,扭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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