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北今年二十七岁,严峻的脸庞上刻着深邃的五官,眉角边有一道淡淡的刀痕,皮肤黝黑,肩膀宽阔厚实,即使隔着衣料也能隐约看出他手臂粗壮有力的肌理线条。
许是因为从小跟着军队东奔西跑,又经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不知从何年何月起,这个小娃儿时最爱哭鼻子的弟弟赫然已成为不苟言笑的大将军,成天板着脸让人看不出喜怒,惟有上阵杀敌时,才能在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看出几丝兴奋的光芒,仿佛是嗜血的修罗,生该属于战场。
「明明你年纪要比朕和华颐都小,可却是我们三人中最老沉的。记得父皇在世的时候总说,你最像他,而我和华颐却更像母后。」
「说到二皇兄,他刚来了书信,我正要跟皇兄说这事。」轩辕北将怀里的信笺掏出来,见轩辕靳满手都是泥,只得又将信笺塞回怀里,「他说这个月就回来,还有他决定娶冷青为王妃,求皇兄下旨赐婚。」
「好!朕成全他们,这道圣旨朕会亲自颁。」轩辕靳大笑着一屁股坐下,随手抓起一边的酒坛子抱进怀里,自言自语道:「小惑,这回你也该安心了。」
见轩辕靳抱着酒坛子发呆,轩辕北不声不响地站起来退到一边。
三年前,轩辕靳因云小惑的死而会偶尔陷入疯傻,时好时坏的情况让他担心不已。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后,在大臣们的施压下,轩辕靳重新上朝,谁知最后又因为一道立后的折子而在金銮殿上当众咳血,吓地一班大臣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从那以后,轩辕靳深藏宫中休养,朝政全权交由轩辕北处理,大臣们因亲眼见到皇上咳血,也都不敢再说什么。
也正因为那一次,轩辕靳彻底接受了云小惑已死的事实。神志恢复清明后,他将那张狐狸皮埋在了坤宁宫的花园里,并在宫中正殿立了牌位,上头是他亲手刻的几个字「吾妻云小惑之牌位 未亡人轩辕靳立」。
从那以后,当朝的年轻皇帝再不踏足三宫六院,借着养病成日里呆在乾清宫或坤宁宫中过着清修般的生活,一晃眼就过去了三年。
「皇兄身体不好,你看着差不多就提醒他回宫休息。」轩辕北低声嘱咐小雀子。
「奴才明白。」小雀子低头答应,踌躇了下又问道:「王爷,最近淑妃娘娘总带着大皇子来乾清宫门口求见,皇上一直不肯见,好几次还动了怒,您看这……」
「那良妃和苏贵人呢?」
「之前良妃带着大公主、苏贵人带着二皇子也跟着淑妃娘娘来过几次,不过这几天到没怎么来。」
「知道了,本王会处理的。」
「谢王爷。」
第二日,年仅八岁的大皇子轩辕斐被封为王,按宫中规矩因送出宫外另赐王府而住,但因其年纪尚小,改迁至继德堂,与轩辕北暂住的诚肃殿只一墙之隔,但与淑妃所住的西六宫之一的长春宫却相去甚远。
淑妃听到这个消息后哭地梨花带泪,紧紧抱着眼角含泪的轩辕斐死不松手。
轩辕北冷着脸在一边看着,待到淑妃只剩抽泣声后,他右手一挥,便见身后的侍卫蹿上前将轩辕斐拉住,不容分说地将他抱起,快步离开了长春宫。
见轩辕斐离开后,轩辕北用脚尖勾起一个圆凳坐下,面朝着还在掩脸擦泪的淑妃,簇眉厉声道:「淑妃,你真以为皇上和本王不知道是谁一直在背后兴风作浪吗?若不是你爹在朝堂上笼络其他官员一起上奏,本王岂能收到一堆堆推崇立你为后的奏折?」
「本宫身为四妃之首,又为轩辕朝诞下大皇子,理应为后!」
「理应?坤宁宫里现在摆着谁的牌位难道娘娘不知道?在皇上的心中,后位早已是那人的。」
「那人?三王爷真会说笑话,一个连面都没露过的死人,怎么当得了轩辕朝的皇后!」
「你就当得了?」轩辕北眉毛微挑,以轻蔑的神色略过淑妃一张姣好的鹅蛋脸,「要不要本王替你算算,这些年你前前后后在宫里妄断了多少条人命?若不是念在你是大皇子的生母,皇上早下旨把你逐出宫了!」
「三王爷可有证据?本宫也算是你的皇嫂,王爷如此冤枉本宫可算是以下犯上!」
「皇嫂?本王以为淑妃娘娘是搞错了!只有当朝皇后才算得上是本王的皇嫂,至于你?」轩辕北见淑妃的脸色铁青,不以为然道:「若你真要证据,本王这里人证物证都有,但念在你进宫多年,这笔帐本王不打算跟你明算。从今儿起你就在长春宫禁足,若有违背,别怪本王按规矩做事!」
「你算什么东西!本宫要见皇上!」淑妃抬手一巴掌刮在轩辕北的面颊上,尖利的指甲留下一道淡红的血痕,反把她自己给吓得愣住了,原本嚣张的气势也跟着委靡了下来。
轩辕北毫不在意地用大拇指抹了一下伤痕,下巴轻轻一点,立刻站起身将圆凳踢到一边儿,「娘娘要见皇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敢问这几年来见着过几次?但本王却是随时可以见到皇上,若将证物呈上,娘娘可知道后果?娘娘是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至于大皇子,娘娘尽可放心,皇上既然让他跟着本王,本王自当倾囊相授。」
轩辕北将话说到这份上,淑妃哪还有不懂的道理?她心里盘算一番,才有些不甘愿地回答道:「好,本宫可以再不出长春宫半步,希望王爷也能说到做到!」
出了长春宫,轩辕北的贴身侍卫阿准小声问道:「王爷,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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