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赤裸一点,主择奴、奴亦择主,这是一种具有着高级思维的人类在利益驱使之下的一种必然法则。按照徐世业的预想,宛若裴仁基所委派的‘钦差大使’一样身份的贾润浦,到来的时间必然是还要向后推延数日。
汲郡距离清河直线距离就有七、八百里,不能像信使一样快马疾驰的贾润浦等一行(可能还有随行人员、最低到达邯郸‘房谋杜断’会派人相陪而来),正常情况下肯定会比信使在行程速度慢上一倍以上。徐世业一时不免自己算着‘顺天账’:也许待到贾润浦等一行到来,都可以在清河城内接待他了……。
然而,还没等徐世业的‘顺天账’算清楚、算明白,探马传回来的探报就让徐世业感觉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和想当然。而对手,则又是多么的难以对付。
原来,率军出城屯扎、摆出了一副准备野战姿态的曹旦,竟然已经收缩兵力、撤回了清河城。
毋庸置疑,仿佛像是首先‘违背了十日休战之约’的曹旦,必定是感觉到野战本无必胜的把握、且现在又已经失去了继续陈兵城外吸引徐世业所部注意力的必要,故而才协同来援的苏定方所部撤入城内固守。
可想而知,曹旦一旦采取固守的态度,也必然会更进一步的加强了对清河城的戒备与防范,不仅会给入城预伏准备偷城的张升等加大了偷袭的难度,甚至崔世豪能否把张升等带入城去都变成了未知数,徐世业又那里还能够有‘在贾润浦到来之前就要夺取清河城’的信心?
没办法,敌变我变,这是一位称职的将领所必须具备的素质和能力。闻报后的徐世业,马上就传令重新开始了已经停下来的打造攻城器械行动,并加大了打造的声势。
其实,这已经是徐世业在没有了办法的情况下,所采取的有些无奈的办法。
徐世业这样做,他首先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希冀借此来吸引城内的曹旦、苏定方等的注意力,让曹旦、苏定方等认为他不完成攻城器械的打造、就不会马上就进行攻城,使得曹旦等暂时能够稍稍的放下一些戒备之心,为崔世豪能够把张升等带入城中尽可能的创造一些便利的机会。
其次,徐世业也是在做着另一手的准备。如果张升等本就无法混入城去,那他就只好采取像佯攻汲郡城时的办法,以攻城器械的犀利为依托,在无奈的情况下对清河城实施真正的强攻。当然,他也会在发动一轮猛攻、以观效果后再确定接下来的具体步骤。
徐世业自然是十分的心急,但心急也不是办法。谁让清河城内现在既有老谋深算的曹旦、又新添了勇武不凡的苏定方了?因而,徐世业现在也只能是以‘稳’来求‘快’,以免‘走出昏招’而被对手所乘。
……。
现在只能是抱着‘先做着看’想法的徐世业安排完了一切,在中军大帐中刚刚坐了下来,他是想静下心来捋顺一下思绪,再详细的考虑一下还能否寻觅出更好的办法来替代最后无奈强攻清河城的办法。
帐帘儿掀动声响起,徐世业抬头却见一脸疲惫之色的凌敬眉头微蹙、神色有些晦暗的走了进来……。
“礼贤近日太过劳累,要寻机多歇息一下呀!快稍坐一下吧!既然彼等已经缩入城,一时想不出太好的办法也就暂不要想了!也许曹旦等会因畏惧崔家的势力不会对崔家加以过分的限制,张升等也可以轻易的潜入城中也说不定?如此,岂不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望着凌敬显得十分憔悴的面容,徐世业面现痛惜之色的安慰着。
“学生不是思虑的彼等缩入城这件事……。”边落座、边摇了摇头否认着的凌敬,反而表情上更显忧虑之色的接着说到:
“扬大人适才已经回营,张将军等也留在了崔家,想来张将军等潜入城中之事尚有可为。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扬大人怎么还带来了崔氏的一名小公子,并随同一并运来了近十大车的帐篷、棉絮等取暖之物?我军现今倒是极缺这些军资。可是,如此一来如果被城内派出来的细作侦知,岂不是会使得曹旦等对崔家陡升了戒备之心?
但因扬大人乃是身居于‘客位’,学生也不好深问、责备,故而才有些‘脸面挂相’的向将军一吐心中之忧……。”
“什么、什么?崔家跟来一位小公子?是崔恒……?哦,还运来了如此多的军资?这、这不是好心办坏……?”徐世业不觉脸上露出了一种哭笑不得的苦涩表情打断了凌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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