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看静言不做声,只一味低头沉思,便着急的说:“不知姑娘是否留意大总管当时是怎么称呼您的?”
他说:静言,我很中意你。
夏荷见她面上一红,更是再接再厉,“女孩儿的名除了血亲和关系极亲密的人,又怎是旁人可以随意叫的?大总管这么做难道还需说旁的么?”
夏菱一听也来帮腔,“正是!可见姑娘果然曲解了大总管。”
于是这两个丫头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她们在王府这么些年,从未见过卫玄对任何姑娘假以辞色,永远都是一板一眼云云。
后来夏荷一声叹息“可怜大总管怎么遇见姑娘这般不解风情的”把静言给挤兑急了,脱口而出:“这种事便是两情相悦,姑娘家又怎能轻易说出口呢?将那些情啊爱啊的挂在嘴边成何体统!”
夏菱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的笑着点头道:“是是,姑娘说的对,原是我和夏菱太轻浮了,没看出姑娘是嘴上不说但心里明白得很,这样很好!”
夏荷歪头打量脸上腾起一片红的静言,笑着凑到旁边挤了挤稳稳当当端坐在椅子上的姑娘,“又变成没嘴儿的葫芦了?”
静言被挤得歪了歪,搪开夏荷复又坐正,摆弄着面前的册子和一叠兑票,轻咳一声拿起毛笔,“墨干了,给我研墨。”
夏菱夏荷都笑起来,齐声道:“姑娘这打岔的功夫又进了。”
静言懒得理会她们,只是先前一个字也看不下去的账册终于能看进去了。
上午不在,剩下的一些琐事全都堆在下午。静言带着丫鬟们照例盘库,又在各处走动一遍。收了人家礼物的便替母亲道一声谢,当时撅回去没给脸子的,也借机敲打几句。
不得不说,有夏菱和夏荷一唱一和,很多事都轻省了许多。
如此一下午便在各种琐碎小事中过去了,用过晚膳后又去王妃院里陪着聊了会儿家常。对着王妃恭敬的磕头行过礼,说母亲用着送去的花蜜丸很好,替母亲谢过王妃的盛情邀请,只要等开春身子好了,一定进来亲自叩谢等等。
王妃依然是那副懒散模样,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后突然让春巧去拿东西。
见静言疑惑,王妃便笑着说:“那花蜜丸既然你母亲吃着好就再拿几瓶去。”见春巧归来,王妃又指着其中两匹呢子料并两件大红缎面斗篷说:“入冬了,你找个空儿,不拘自己去还是打发丫鬟小厮,把这些东西送到潘三家。”
随后抬手一戳静言的脑门儿,笑着说:“笨姑娘。虽你入府与我那弟妹并没什么干系,但我听说她在外头自诩为你的事儿如何忙前跑后,你竟忘了‘好好的’的答谢答谢人家?”
静言垂头答是。
春巧听了便在一旁笑道:“王妃恐怕不知,您先前送姑娘的料子已被潘三拿去了。”
王妃笑骂道:“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怎会是她‘拿’?必然是静言按照礼节先孝敬了母亲和姑姑,对么?”
这便是给了静言和她姑姑一人一个台阶下,静言自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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