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鸢和侍女说说笑笑,到了地方。
院子里已经搬好刑凳,地上是粗糙的绳索,和几根粗大的木杖,侍女看了一眼,“这么粗,会打死人吧?奴婢听说他身子不行了,五十下,可别活活打死了。
“怕什么,陛下下了圣旨,只要没打死人,残废一点半点也不是不行。”
通j,i,an是大罪,当年昭和和不知名的野男人搞在一起,昭岚只是在侍寝的时候吹了枕头风,玄敏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责打鞭笞昭和,折断他一身傲骨,逼他说出野男人的名字。当时的场面太血腥吓人,玄敏是出了名的残暴,昭和也是难得一见的硬骨头,两个人僵着,不管侍卫怎么打他,也不开口说一个字。
玄敏问他,昭和便说自己无辜。
最后,刑凳上的血都被浸满,往金砖上淅淅沥沥的滴着,旁边胆子小的嫔妃忍不住呕吐起来,顾殊站在最后面,咬着牙捂着嘴,眼泪一直往下掉。谁也不敢给昭和求情,谁求情谁就是一个死。
那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顾殊却仍然如鲠在喉,尤其是璟瑟死后,昭和是被他连累,他却因为胆小贪生,躲在了最后,眼睁睁的看着昭和被打,这种愧疚,仿佛是一根针,一点点的扎着他的心,让他日夜不能安眠。愧疚,随着得知璟瑟是他的儿子时达到了最高点,当他看到璟瑟那张跟昭和无比像的眼睛时,几乎想跪在地上,求得璟瑟的宽恕。
他不仅没有尽到一丁点父亲的责任,还稀里糊涂的把璟瑟推进了深渊。
顾殊想补偿璟瑟,怎么样都可以,只要璟瑟能安宁快乐一辈子。但是璟瑟,却因为璟晔恶毒的言语,最后气的咳血得了心病,早早的走了。顾殊也因此恨毒了璟晔。就算玄麟不废弃璟晔,他也会替他做。
他的璟瑟只有十四岁,被送去和亲,凭什么到了璟晔这,玄麟却要犹豫不决,璟瑟死前,握着顾殊的发,一字一句的低吟,“所以,我不想让他忘记…永远都不想让玄麟哥哥忘记我……”顾殊明白璟瑟的意思,璟瑟爱玄麟,但是他不能陪他了,如果玄麟有一天非要爱上一个人,璟瑟无法阻止,但璟瑟只有一个请求,他爱上谁都好,但是那个人不能是璟晔。
绝对不能是璟晔。
三十棍子下去,璟晔脸色惨白的完全不能看,嘴里一直断断续续的咳着血,几个月没日没夜的调教,已经彻底毁了璟晔的身体,刚从冷宫里出来的璟晔还能拄着拐在慢慢的走路,现在他连走路都不会了,只能跪在地上一点点的爬。
文鸢想,五十杖如果全部打完,璟晔会不会彻底废了。废了也好,活成这副样子,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玄麟不来看他受刑的痛苦样子,顾殊却来了,坐在一旁看着刑凳上的璟晔,目不转睛的。当年昭和被打的时候,他哭的伤心欲绝,还不敢让周围的嫔妃发现猫腻,如今璟晔被打的奄奄一息,顾殊却一点感觉都没。
“太后娘娘,璟晔庶人他又晕过去了。”
宫人停了下来,见好半天顾殊都没有言语,便照着之前朝他身上又浇了一桶水,水并不是什么井水湖水,而是浓度极高的盐水,买办法,璟晔的身子虚成这幅样子,普通的冷水根本泼不醒他。
璟晔疼的又睁开眼睛,还没喘过一口气,粗大的木杖又照着血r_ou_模糊的臀瓣砸了下去。
“皇额娘,按照规矩,臣妾要问他几句话。”文鸢拿着一叠纸,示意顾殊看,“他是通j,i,an的罪名,虽然侍卫已经招了,不过他还没有,陛下特地让我来看着,我也得拿到他的口供啊。”
“行,你快点。”顾殊点点头。
宫人便拿开塞进璟晔嘴里的布,干干净净的一块布塞进去,抽出来的时候上面都是血。璟晔声音甜,长得也甜,笑起来更甜,又娇又嫩,昔日璟晔靠着一张比蜜还甜的嘴在顾殊那里占尽好处,以至于这些甜美的声音一度成为顾殊的噩梦,如今再回忆起璟晔那一声声的额娘,顾殊的后背尽是j-i皮疙瘩。
文鸢走到璟晔脚旁,开门见山的问他,然而璟晔却听不懂通j,i,an是什么意思。他不说话,文鸢皱了下眉头,身后宫人便狠狠一棍敲在他的腰上,璟晔惨呼出声。
文鸢回头瞥了顾殊一眼,见他紧紧的皱了眉头,立马加快了速度问他,“你就说是睡过还是没睡过?”
“什么睡过……没睡过……奴……刚才……在睡觉的……”
“那就是睡过了?”文鸢又问了一遍。
也许是潜意识觉得这个答案不好,璟晔皱着眉说了一句没睡啊。
文鸢叹了口气,轻描淡写道,“胡说。”
身后的宫人也配合他,狠狠的几棍全都敲在右腿的伤痕上,那里曾经被打断过,是璟晔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几棍下去,璟晔全身都是冷汗,竟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文鸢又问了一遍,“睡过还是没睡过?”
璟晔吃了教训,泪眼汪汪的说了句,睡过了,睡过了。
文鸢把纸放在刑凳上,让他画押。
顾殊闻言轻笑,“还真招了?”
“可不是吗?咱们又没冤枉他。”文鸢附和道。
“既然招了,就让他们停手吧,真要是打死了,塞北那边不好交代。”顾殊起身,带着侍女和一行宫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等他们走远,用刑的宫人也收拾的差不多,他们太粗暴,解开璟晔被打的遍体鳞伤的身体,随手推在地上,带着沾满血的木杖和刑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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