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片刻,他这话,有挖角的嫌疑。
高期见我不答,又道,“我这里寻常无事,吴兄弟可以研医术,医士的营帐,也都是一人一顶,平日里不用像兵卒们一样去做挖土填坑之类的苦活。”
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是恳切,我拱了拱手道,“承蒙高医士厚爱,吴某不胜感激,只是吴某如今隶属赵司马,自己做不了主……”
我给他一个欲语还休的眼神,高期会意,笑道,“这个好办,只要吴兄弟愿意,高某人愿为说客。吴兄弟这样的人才,不该埋没在军卒里。”
“如此甚好,多谢高医士。”我俩一拍即合,哈哈大笑。
我正纠结于未来与十八个男人共度的夜晚,高期就送上门来,我心甚慰,高期挖角成功,笑得胡须直颤。
唯一不大开心的,恐怕就是这位一直没说话的小医士,还有帐篷外头偷听的同仁,本想看个笑话,明日好有谈资,听见这个消息只怕不会太愉悦。
我与高期又寒暄片刻,眼见天色已晚,高期将我送出门来,指着东边的一排帐篷道,“骠骑校尉的营地就在那边,吴兄慢走。我明日便去向赵司马说明。”
我与他心照不宣的一笑,左右看看不见小豆子,道,“不知与我同行的那位小兄弟……”
小医士闷声闷气道,“他方才已经被安置到医工营里。”
我放下心来,高期道,“吴医士不熟悉路,孙围,你去送送吴医士,。”
小医士一脸郁闷,我忙道,“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好,不用劳烦孙医士。”
高期很是热情,“那怎么行,此去赵司马的营地,有数百丈之远,黑天路难走,还是结伴的好。”
小医士面色铁青,我亦很是愁苦,我这半天还没有上厕所,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怎能让他就这么破坏了?
我诚恳道,“稍后孙医士回来,也只有一个人。我自小在野外采药,不碍事。”
高期方作罢,又让人给我点了支火把,细说明方向,方与我告别。
我一个人举着这两千多年前的照明用具,很是新鲜。
我走了一截,看后面高期的帐篷远了,便偷偷转了方向,朝旁边无人的黑地走去。
营地里其实有厕所,只不过没有女厕所。
每天上厕所,都是我的一大难题,我混到这个境地,实是凄凉。
我解决完个人问题,举着灭了的火把再回原路,走着走着忽然踩到一个东西,格拉拉一声脆响,我低头仔细瞅了瞅,是一套着绳子的木杆。
我正纳闷间,不远处窜出三个影子来。
“叫你睡觉,咱们出来是干嘛你知道吗?快去看看,是套着了什么东西!”
一个声音骂骂咧咧,我听着有些耳熟。
“都是你睡觉,差点误了事,还不快去看。”第二个声音开骂。
被骂的那个不敢还口,朝我跑过来。
这天晚上的月亮分外明亮,我看得真切,跑过来的这个人秃了半个脑袋,戴着一个明晃晃的耳环。
真是流年不利,老子上个厕所也能遇到这三个太岁。
“是你……”半秃男跑到离我不远的地方,看清我的模样,愣了一愣。
后面的两个人赶上来,果然是棕熊和招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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