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其实在郗家的日子,说起也过得和之前在京都谢家的日子差不多,只是心境却是大大不同。
谢朝华常常会去母亲那里,母女俩时常天南地北地聊上一通,还会因为某件事情的看法不同而大大争论一番,甚至有时候偶尔还把郗道函拉进来,让他来判断孰是谁非,而郗道函往往会十分轻巧地带开话题,一个是他钟爱的女儿,一个是他宝贝的外孙女,他聪明地选择不偏袒任何一方。
有时候,母女俩共处一室,却是很少,各自管各自看书或做些别的事情,偶尔抬头相视一笑,那样的日子很安静,感觉也很温馨。
谢朝华有时候觉得与母亲之间不太像是母女到似乎更像,她也渐渐体会到为何外祖父之前说过母亲像男孩子的话了。有些世俗对女子的束缚与管制在母亲眼里是可笑滑稽的。
桃花开尽的时候,楼南国传来喜讯,说是楼南国皇后有了身孕。
这个消息是谢焕带来的,那时候谢朝华与母亲在院中摆上一个大桌,正一笔一笔描画着桃花,粉色的花瓣落满纸上,他站在谢朝华身后好一会儿,才轻轻咳嗽,将这消息说了出来。
谢朝华放下笔,淡淡一笑,“这可是要恭喜了。”
谢焕皱眉,瞟了眼谢朝华,道是祸是福尚不能定论,还要看阿容在楼南如何自处才是……楼南国虽小,可里贵人也不比天朝少过少,中是非多啊……”
说老实话,谢朝华一点都不担心,争宠,她谢朝容绝对是在行拿手的,“在里,宠自然是要争的,可是光争宠有用?”
前世,在皇里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其实有时候妃子之间的争宠,皇帝看得分明,却是故意放纵为之,别有目的的。肖睿就是如此,皇帝的后说起来事关朝廷。
就谢朝华对楚楠忻的了解来说,她总觉得此人与肖睿是属于同一类人的。
谢朝华明白,身为天朝公主,如今又是楼南皇后,地位是高。可独自一人在异国,若是没点手段,这孩子要保住怕是有些危险,皇后之子,又是长子将来定是太子无疑,可一个楼南国太子身上流着天朝的血,只怕野心勃勃的楚楠忻心中都不是不太愿这孩子出生吧……
说完这句话,谢朝华突然觉得谢焕和母亲看向的目光怪怪的,神色莫辨,这才反应适才这话说得鲁莽,这些日子渐渐渐渐放松,也不似从前那样谨小慎微,可是适才这话也太不像一个才十五岁少女会说出口的话啊
她连忙对郗茂娴灿烂一笑,满脸天真地道若是我,只要求母亲能宠我就可以。当然,若是能挣得过母亲在外公心中地位那就更加好了。”
郗茂娴叹了口气,“这两者如何能相提并论。”爱怜地谢朝华的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儿女是父母心头,妻子如衣服,随时可弃……”她说着笑了笑,没接着往下说。
谢朝华心中一紧,这些日子她和母亲之间有种不言而明的默契,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起过谢家,更不用说谢朝华的父亲谢琰了,就好像这世上本不存在这个人一样。虽然谢朝华很想问当年的事情,可却又怕将如今这美好气氛给破坏掉,故而从未开口相询。
她现在很知足,这样真的很好,又何必只为了满足而扒开母亲心中的伤疤呢?
谢朝华心中突然有些彷徨不安,抱住母亲,喃喃地说母亲,朝华这辈子都不嫁人了,一直陪着你可好?”
郗茂娴微微一笑,抚上谢朝华的后背,“好我们朝华以后即便要嫁人,也要嫁个心中愿意的。”这话说得很轻,语气确十分坚定。
谢朝华与母亲在一起不久,就感觉到在母亲眼里,对于世俗给女子很多的礼教本不屑一顾,这点倒是让谢朝华想到另一个人,堂叔谢琼。
说起堂叔谢琼,谢朝华不禁想起那日分别时候那路口久久不离去的身影,他母亲在建水吗?细想,此番能来建水见到母亲,还真是全仰仗叔叔的建议。
难道他早就母亲在建水?
这一日,谢朝华偶尔提起堂叔谢琼,“说起来这次我来建水,还都是琼叔的意思呢,若非他提出让我跟着焕哥哥一起来建水,我们母女还不知何时可以见面”
郗茂娴听她这么说,神色平静,并没特别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将话题岔开了去,转而说起路上的所见所闻来,提及去新乐见中山王肖觐的时候,谢朝华提及王妃所赠的翠玉笈。
“可是那日及笄之日那日的那只翠玉笈?”郗茂娴问。
“正是。”
郗茂娴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只小匣子,里面正是放着那支中山王妃所赠的翠玉笈。她将玉笄取出,仔细打量半天,转首问道当日王妃可曾说过?”
谢朝华想了想,道也没说,只说作为见面礼,留着给我及笄后用。”
“哦?”郗茂娴脸上显出微讶之色,看向玉笄,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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