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里头为蓝锦甯小小开了一扇窗,以她的聪明劲,哪有看不出来的,待王氏自然又是亲近三分,还得带上两份怯意,做个欲拒还迎的姿态。
王氏果然吃这套,更是心疼她。
蓝二爷见嫡妻待yòu_nǚ如此之好,难免高兴又惭愧。想到自个歇在小妾房中时,妻子却为他带着两个孩子,那心上的滋味,不说羞愧,总有几分亏欠,于是宿在正房的日子倒也多了。有吴氏的先例在前头,剩下的两房姨娘也不敢明着争宠,一时之间,二房无比河蟹。
对于嫡妻受宠,蓝家老太爷倒是乐见的。他本不是个花心的人,那位太姨,与其说他有多么看重,还不如说是全她一份情谊罢了。只是后来孩儿被害,她负气出走,其中又有自己向来和睦的正妻的份,便也慢慢疏远了,宁愿将情分分与几个小妾。
但在蓝家,宠妾灭妻是要不得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便老太爷不喜儿媳金氏,她在府中的地位也一直没有动摇的原因。
直至太夫人去世,老太爷这点子心结也算有个了解。
蓝锦珍乃是蓝家四代中的大姐,她的出嫁,多少也有点老一辈的人几乎都不在了的意味。一向身子康健的蓝老太爷许是心有所感,竟是病了起来。
他这厢一病,少不得就要人伺候,金氏被折腾的苦不堪言,她一介女流之辈,又长期养尊处优,怎受得住日日在公公跟前伺候,没过几天,竟也闹病了。
于是,大房与三房开闹。
金氏并的不重,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可老太爷须得有人伺候,不是有人没人的缘故,而是一个孝道摆在那里,总有万般借口,也由不得人推脱。但两房人都愿到金氏跟前伺候,至于脾气向来很差的老太爷,额,能推便推。
争着吵着,就说到了二房上头。二房的亲娘其实日日在老太爷跟前伺候着,不过老人家看她没金氏那么不顺眼,也就甚少吃排头,自然好过很多。论理,伺候老太爷这事轮不到王氏去卖乖讨好,但人家拿捏着他们也是孙儿辈的由头,虽是强辩,说来也有几分道理。硬扭着不去,只会落人口实。
蓝二爷受了两个哥哥的气,在家时便显得闷闷的。
王氏向来心细,便温声问了,得了回答,对两个妯娌那叫看不上眼。但她也不去说人的不是,只是替蓝二爷揉着背,和声细气的道:“伺候长辈,本就是媳妇的本分,相公有什么可恼的?老太爷素来喜爱我家锦甯,我带她去逗个趣可好?”
二爷一听,顿时喜她孝顺体贴,伸手揽了纤腰,低声道:“我何尝不知道是她们排揎你的不是,冲你这话,便比她们高了不止一头去。莫要担心,爷爷其实病的不重,不过是爱闹。”
说起来,蓝二爷对这个爷爷倒也真是有几分了解的。王氏听他打趣自个爷爷,不禁掩嘴笑了两声,小脸粉红诱人。
两人春风一度,第二日,王氏便领着锦奇锦甯两个,到老太爷房中侍疾。
二爷亲娘姓祝,是日日在的,咋见亲儿媳妇,不由一怔:“你怎么来了?”
王氏本对这个婆婆并不感冒,应该说,是因为她太没有存在感了。这时瞧见,也是有些吃惊的感觉,但细细一回味也就明白过来了。顿时浮起笑脸,扶了正经婆婆的臂膀,笑道:“媳妇来看看爷爷,娘可累了?不如歇息会,媳妇来吧!”
“这怎么使得!”祝氏本是由妾抬妻,低头奉小惯了的。儿媳妇是高门贵女,自打进门,她就没敢摆过婆婆的谱,相处也算融洽。她心疼儿子费力为自个挣了诰命,总觉得若是自己出身好些,他也不用那样辛苦。便是对着王氏,也有些亏欠之感,每每相处,从不强硬。这时听了这话,更是不安:“我在这伺候着,他们挑不出你的理,且回去吧,莫要过了病气。”
锦奇和锦甯是手牵着手跟在王氏身后的,见到这个亲,本就有几分好奇。打量了好一会,又听她说了这样一番话,心中不由叹了口气:果然是典型的古代妇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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