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净叶没有说话。
只是沉沉地看着他。
然后,突然朝着他凑了凑,紧握剑柄,冷冷地道:“姓向的,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将你一刀宰了,以免除后患,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向不负喝酒,摇了摇头,道:“不不不,你不会的。”
慕如净叶道:“我知道,我有把柄在你手里,可是,只要我出手迅速,我保证你手里的那些卷宗,会烂在掌管人的手里。”
向不负点了点头,道:“不错,谁都知道你慕如净叶的‘卷潮’出手迅速。可是,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出手的。因为即使那笔卷宗送不到当今圣上的手里,可是,我可以保证,你也走不出这家客栈。除了这周围布满了我的亲信之外,在这地下,还埋着成百上千斤的火药,本来是给那位小皇帝准备的。如果你强行出手的话,那么,我倒是可以为你提供一次享受和当今圣上一样的待遇。而且,你是皇族后裔,亲王一脉,地下的那位亲王还等着你恢复家门往日的荣耀呢,可要是这么白白地死了,嘿嘿……更何况,我,只是贱命一条。有你这个皇亲贵戚陪葬,值了!”
慕如净叶握剑的手一松,冲他一竖大拇指,道:“算你狠!”
向不负笑了笑,道:“其实,不是我狠,我只是知道了你不敢跟我赌而已。这场赌,于公于私,你都赌不起。更何况,你在南陵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不仅仅只是想搏个江湖名侠的身份而已吧。你以慕如净叶的名义,在英雄楼和巨豪轩招募帮手,你用焚香听雨楼用来腐化王亲贵胄为你在朝中摇旗呐喊,你用花间派为你的焚香听雨楼敛财敛色,不就是想趁机举世嘛。这些年,如果不是我替你擦屁股遮掩的好的话,你的英雄楼、巨豪轩和焚香听雨楼不知道已经被查封多少次了。一旦被查封,你的财路,你的人马,将全线崩溃,最后只能在权兵卫和神兵卫的双重夹击下功败垂成。所以,我才可以肯定地说,这场豪赌,你根本就赌不起!”
慕如净叶仿佛被拿住了七寸,一下子瘫软在那里。
他的口气一半是哀求,一般是商量,道:“可是,现在我确实拿不出五十万枚金铢。如果可以用珠宝来顶账的话,我勉强凑得出,可是,你非要用实打实的金铢付账,我一时上哪里去凑去呀。”
向不负叹了口气,像是很同情他似的,又像是终于要做出了让步,道:“其实,我之所以要金铢,是因为它的体量小,方便我偷偷带走。既然你没有那么多的金子,那么,银币和铜钱我也勉强收了吧。既然这样,那银币、铜钱、珠宝首饰也成,反正你给我折算成等价的就行了。这是我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所以,你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了,十天后,我在焚香听雨楼等着收钱。否则,我的人就开始对你的了英雄楼、巨豪轩和焚香听雨楼动手,彻底断了你的后路。先不说你企图谋反的罪名,就是你花间派拐卖良家妇女的罪名,也足以让我从梁大人那里领取五十万枚金铢的花红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诡秘地笑了一下,道:“而且,现在你身边还有一个凤大小姐,她的身价,怎么着也不止五十万枚金铢吧。”
凤飞飞的身家当然不止五十万个金铢。
可是,此刻她的身上,却连五十个铜子也没有。
所以,即使她背后的富家山庄再有钱,也挡不住此刻迎面而来的饥饿和寒冷。
已经是深秋季节。
天也已经黑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
此刻,凤飞飞是又冷又饿又怕。
慕如净叶虽然让她一个人先回南陵城里,回到他们居住的客栈,可是,她依然在月夜林里等。
唯有如此,才能表示自己对慕如净叶的不离不弃。
可是,她在这月夜林里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慕如净叶却一直没有回来。
怎么回事?
凤飞飞双手抱着膀子,在原地走来走去的,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道:“叶哥呀叶哥,你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在这个世界上,他连剑法第一的剑三十都打败了,还有什么人能够让他慕如净叶出事?那封信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值得他连我都可以丢下而急着去赴约。哎呀,不好,难道是女人?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一个男人抛下一个女人不顾的,唯有另外一个女人。哎呀,不会的不会的,叶哥自己不是都说了嘛,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喜欢我一个。可是,如果他只喜欢我一个的话,为什么去了那么长的时间还不回来啊?他虽然跟我说让我回城里的客栈去等着他,可是,你回到客栈之后见我不在,应该赶紧再来这里找找我嘛。你要是再不来找我,恐怕我就要在这月夜林里过夜了。因为我已经……迷路了。啊,这是什么声音,好……害……怕……”
凤飞飞在这里嘀嘀咕咕,四处走走看看。
月夜林里,无月,很黑,也很静。
偶尔有猫头鹰飞过,吓得凤飞飞抱着脑袋,靠着大树哆嗦不已,见了鬼似的。
月夜林里无鬼,却又不少坟墓。
据说有盗墓贼经常出没。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凤飞飞胆子壮了些。
她叉开捂着眼睛的手指,从指缝里观察周围的情形。
周围依然很黑,很静。
可是,某个未知的方向,却传来一阵喀、喀、喀的声响。
像是有人在不停地摩擦着什么东西。
又像是啄木鸟在不停地捉着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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